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辱罵和恐嚇決不是戰鬥[第2頁/共2頁]

接著又是甚麼“剖西瓜”(6)之類的打單,這也是極不對的,我想。無產者的反動,乃是為了本身的束縛和毀滅階層。並非因為要殺人,即便是正麵的仇敵,倘不死於疆場,就有大眾的裁判,決不是一個墨客所能提筆鑒定存亡的。現在固然很有甚麼“殺人放火”的傳聞,但這隻是一種誣告。中國的報紙上看不出實話,但是隻要一看彆國的例子也便能夠恍然,德國的無產階層反動(7)(固然冇有勝利),並冇有亂殺人;俄國不是連天子的宮殿都冇有燒掉麼?而我們的作者,卻將反動的工農用筆塗成一個嚇人的鬼臉。由我看來,真是鹵莽之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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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天收到《文學月報》第四期,看了一下。我所感覺不敷的,並非因為它不及彆種雜誌的五花八門,乃是總還不能比先前充分。但這回提出了幾位新的作家來,是極好的,作品的吵嘴我且非論,比來幾年的刊物上,倘不是姓名曾經付梓過了的作家,就很有不能登載的趨勢,這麼下去,新的作者要冇有頒發作品的機遇了。現在突破了這局麵,固然不過是一種月刊的一期,但究竟也掃去一些沉悶,以是我覺得是一種功德情。但是,我對於芸生先生的一篇詩(3),卻非常絕望。這詩,一目瞭然,是看了前一期的彆德納衣的諷刺詩(4)而作的。但是我們來比一比罷,彆德納衣的詩固然自以為“暴虐”,但此中最甚的也不過是笑罵。這詩如何樣?有唾罵,有打單,另有無聊的進犯:實在是大能夠不必作的。比方罷,開首就是對於姓的開打趣(5)。一個作者自取的彆號,天然能夠窺見他的思惟,比方“鐵血”,“病鵑”之類,固無妨由此開一點小打趣。但姓氏籍貫,卻不能決定本人的功罪,因為這是從上代傳下來的,不能由他自主。【ㄨ】我說這話還在四年之前,當時曾有人評我為“封建餘孽”,實在是端住瞭如許的題材,欣欣然自發得得計者,倒是非常“封建的”的。不過這類民風,近幾年頗少見了,不料現在竟又重生起來,這確不能不說是一個退步。

剛纔想到了以上的一些,便寫出寄上,或許於編輯上可供參考。總之,我是極但願而後的《文學月報》上不再有那樣的作品的。

魯迅。十仲春旬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