櫻花*第三種絕色[第2頁/共3頁]
你是第三種絕色。
他筆墨裡的記錄,一筆一劃都是愛意。誇姣得不忍多說。隻是,為何,筆墨的餘溫尚未冷卻,繡床上的氣味尚未散去,昔日很多少歡笑,本日就要賠多少淚水?清歌流觴,爛嚼紅茸的光陰,過一百年一千年也嫌短。他們共度的工夫,才十年。上天收回了對他們的寵嬖,乃至變本加厲。
公元974年,宋太祖趙匡胤南下攻打金陵。城破後,李煜被俘到汴京,封違命侯,開端了他的囚禁生涯,日日以淚洗麵。太宗即位後,進封其為隴西郡公。“小樓昨夜又東風,故國不堪回顧月明中。雕欄玉砌應猶在,隻是紅顏改。”公元978年七夕,也恰是李煜的四十二歲生日,宋太宗賜牽機藥將他毒斃,身後被追封為吳王,葬於洛陽邙山。同年,小周後歸天,與李煜同葬。
娥皇身後,李煜娶娥皇的mm為妻,人稱小周後。相傳他與小周後於娥皇活著之前就已經陳倉暗度,但我仍然甘願信賴,他對兩個女人,都是實意至心。兩份豪情,如同他的目中雙瞳一樣,奇特的,又妥當的,安設在他的身材裡,並與他的生命同在。可即便是如許,生在亂世當中的愛情,又有多少分之一,能夠獲得善終?亡國也好,受辱也好,隻要兩兩相對,日子一分一秒,都是豪侈。
曉妝初過,沉檀輕注些兒個。向人微露丁香顆,一曲清歌,暫引櫻桃破。
雙鬟不整雲蕉萃,淚沾紅抹胸。那邊相思苦?紗窗醉夢中。
這便是命,與生俱來,容不得掙紮與逃離。李煜本不是太子人選。東宮太子是他的長兄李弘冀。李弘冀“為人猜忌嚴刻”,時為安寧公的李煜從不參與政事,一來驚駭李弘冀猜忌,二來本就有山川故鄉之思,他還給本身取號“鐘峰隱者”、“蓮峰居士”,神馳“一棹東風一葉舟,一綸繭縷一輕鉤。花滿渚。酒滿甌,萬頃波中得自在”的餬口。他用所言所行以表心頭誌趣,更加突顯偶然於帝位之爭的設法。但在公元959年,李弘冀殺死與本身帝位相脅的叔父李景遂後。不久便暴卒而亡。
婚後十年的一天,娥皇忽染沉痾,臥床不起。李煜朝夕相伴擺佈,統統飲食均親身照顧,湯藥也必然要親身嘗過後才餵給老婆吃,倦怠之時,便和衣而睡。禍不但行,在娥皇病後,他們的兒子又短命了。這使娥皇病入了膏肓之境。不久後,娥皇強撐著身材沐浴換衣,向人間綻放完最後一瓣斑斕。然後口含玉蟬,在瑤光殿西室安然離世。按娥皇遺言,以中主所賜的那把燒槽琵琶,為她陪葬。而呈現在葬禮上的李煜,由“明俊含蓄”的翩翩檀郎,變成了形銷骨立的一把軀殼,如同垂老邁朽。自此以後,他自稱“鰥夫煜”,寫下多首動人肺腑的詩詞,用來記念亡妻。比方這首《謝新恩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