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3章 最後的瘋狂[第3頁/共3頁]

這宮裝少婦必然就是衛肅之女、義弟衛飛揚的同胞親姐，當今太子妃衛氏了。楊致僅與衛妃遙遙見過兩三麵，連臉孔都未曾看得非常清楚，現在竟已成陽間一鬼，不由暗自唏噓不已。

太子嘲笑道：“天家無父子，帝王無家事，這是你教過我的。弑父也好，謀逆也罷，都是你逼出來的。輸了就是輸了，我無話可說。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給的，本來就冇甚麼輸不輸得起，要殺要剮，悉聽尊便。”

太子府內並無一片狼籍的亂像，明顯冇有停止徒勞的抵當。太子趙恒神采煞白，兩眼滿布血絲，眼神迷離，身著嚴整的儲君袍服冠帶，如同凝固的雕像般高坐在銀安殿上，竟是對天子與楊致等人視而不見。太子腳下一動不動的仰臥著一個身穿華貴宮裝、姿容僅是中上的少婦，七竅流血卻神采淡定，手上兀自握著玄黃酒盅，顯見是服毒他殺，已然死去多時。

天子麵無神采的看完這統統，冷冷道：“文廣，除馬成外，其間內侍宮婢一個不留，屍身馬上運去化人場。――致兒，起駕東宮！我們去會一會朕阿誰孝敬的好兒子！”

馬成對生不如死的假天子的摒擋，也無需破鈔太大力量。到龍榻前順手扯過團龍錦被，往假天子頭上捂去。隻聽得假天子嗚嗚了兩聲，四肢稍作掙紮抽搐便已不再轉動。自從被選作天子替人的那一刻起，此人早已應當做好了會有本日這一天的籌辦，想來秦公起碼也會包管其家人後代畢生衣食無憂。

馬成無疑是秦公能將天子勝利調包出險的關頭人物。這段日子無一刻不是將腦袋彆在腰上度過的，不難設想這是一種多麼痛苦的煎熬。是以施禮參拜以後，禁不住扯著公鴨嗓子嚎啕大哭起來。

天子眉頭大皺，轉頭輕喝道：“秦用！”

嚴方從旁呈上一張素箋：“啟稟皇上，微臣趕到東宮之時，太子妃已服毒而亡，所幸太子手中毒酒為微臣及時奪下。微臣無能，萬乞皇上恕罪。這是太子妃留下的絕命書，恭請皇上禦覽。”

馬成貼身奉侍天子已有多年，不管他是真情透露，還是終究熬到頭了宣泄，這一哭怎不令天子感慨萬分？天子一聲長歎道：“朕這不是好好的麼？你這殺才哭甚麼？起來吧！”

天子蔑笑道：“那是你爛泥扶不上牆，庸人自擾！你落至本日地步，全然是咎由自取，又怪得誰來？再如何說你身上都流的是朕的血，瞧你這點子德行！如何？有膽量弑父謀逆，卻輸不起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