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0章 去者[第3頁/共4頁]

葉闖喟歎道：“記得上回與楊兄在潼關痛飲，恰是武成二十五年的正月月朔日，至今已有整整十一年了！當時我便等候有朝一日能與楊兄並肩作戰，現在總算得償所願！”

楊致出任征楚大將軍之前與天子的商定，隻要天子本人、徐文瀚、秦空雲三人曉得，並未與衛飛揚提起。隻是點頭笑了笑，不予理睬。

楊致嚴令必須看死巴陵之敵，陳準為此拉出了全部產業。在北門、東門兩個方向，各自擺設了一百門火炮，五百具重弩，軍士兩萬。擺設在南門的火炮多達四百門，重弩近兩千具，親率三萬軍士謹防楚軍突圍。

命衛飛揚所部領受長沙城防，嚴令不得擾民，不得濫傷一人，不得擅闖任何民宅與官邸。

文煥章苦勸張博虎早日脫身，的確是出於至心。張博虎能夠走，但他是千萬不能，也毫不會走。

葉闖愣了一愣，頓時回過神來：“鄙人求之不得，深感幸運。楊兄，請入坐！”

待二將退下以後，文煥章對張博虎苦笑道：“事已至此。軍心已失，何必再造殺孽？放這數萬將士一條活路，也算是老夫積善。智囊，你現在走還來得及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秦如炬訕訕答道：“長風覺得還是不亮明的好。早在一個月前，他便出城去了福州，這個時候應當已經身在夷州了。”

十仲春十九日。文煥章與張博虎得訊，頓時麵如死灰。相對無言。

第二天一早，楊致便遣人與秦氏分號聯絡，不想隻要秦如炬一人報命而來。

楊致入城以後，把大將軍行轅設在了南楚先前的禁軍大營。通盤領受一國都城，不是小事。直忙了六七日，才大抵理清眉目。

次日，楊致遣使入城勸降。帶給南楚君臣的話，極是簡樸利落：限三日以內開城納降。三日以後，攻城。

又傳令陳準，厚葬文煥章與張博虎，答應南楚納降將士祭拜。

十仲春二十一日，長沙城門大開，楚帝親捧國璽。率譚重元等文武百官於北門外向夏軍統帥楊致納降。

話音剛落，便緩緩歪倒在地。一柄匕首深切至胸，立時斷氣。

“難為葉兄竟是記得這般清爽！”楊致問道：“我受命統軍已近三年，你自受我節製以後，直到合圍長沙方纔見麵。我想問你，這兩年多來，你覺著委曲嗎？你對我有怨氣嗎？還望葉兄能像當年在潼關那樣，剖心以對，照實答覆！”

張博虎確有先見之明，對楊致計謀擺設的預判，不到一個月就變成了實際。

十仲春二十八日晚餐時分，楊致單身親往葉闖住地拜訪。

“真的。”

沉默半晌以後，傳令衛飛揚，命他馬上派兵好生看顧文煥章的府邸，不得對其家人有任何驚擾。

臨走之際，衛飛揚瞥了一眼葉闖，說道：“大帥，此番兵不血刃的攻占楚都長沙，巴陵不戰自破。現在大帥麾下將士已逾五十萬眾，統軍伐滅南楚這等大國，可謂大夏建國以來第一人！有了偌大功績，來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