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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回

劉昆家的悄悄歎了口氣，“太太還是去罷。大哥兒，也是為著你呀。”

長柏道：“姨母早就是個爛果子了，隻會連累家人。”

“太太明白就好。我們去宥陽鄉野，就當去保養身子。說句實話，隻要大哥兒官運亨通，出息大好，故鄉哪個敢慢待太太，哪個不恭恭敬敬的。便是堂房大太太也得敬著您不是？”

王老夫人越想越心虛。

長柏再伸左腳，點點地上石塊。

盛紘少年時就發弘願要光大門楣，倘若將來兒孫有出息，位極人臣，怎能卻叫此事拖累？聽了兒子這話，越想越驚懼。

長柏進屋，深深作揖施禮。

長柏點一點頭：“也好，不過祖母還病著，彆叫孩子們鬨。”

劉昆家的道：“太太你想想，你不是姨太太，能夠甩手就走。待老太太好起來，你還要在她跟前奉侍的呀。今後老太太再如何說，如何做，你就隻能千恩萬謝的受著。以是，還不如狠狠受一頓罰。待幾年後返來，事情疇昔久了，您也認錯了，受罰了，總能抹平了。”

一聽林姨娘三字，王氏立即不哭了，罵道：“那賤婢做夢！”

“是以，父親決不能讓步，這幾日必然要頂住。”長柏幾次叮嚀

這麼費事的事得以處理，盛紘歡暢的連飲兩杯酒，然後不忍的歎道：“到底是你遠親姨母，若非你妹子鬨得這個境地，我也不肯如此狠心。”

“不，姨父定會承諾。”長柏第一次暴露笑容。

王氏抽泣了半天，遊移道：“…說實話，我也覺著見老太太非常尷尬；可…若返來後，她還是難堪我怎辦？”

王氏情意擺盪，左思右想，伏桌哭道：“我真不想去呀…那邊人生地不熟，就我獨個兒…”

盛紘緩緩接下去，“是以，這位金姨娘最願見到的，就是你姨母這位正房夫人名存實亡，既免了新夫人進門，她又能在內宅當家，後代受惠。”

“我後代都立室了，冇我也能過。他爹替太太管著莊子，我就陪太太去唸佛吃齋。”劉昆家的笑道，“再說了，太太怎好少了我這個狗腿子！”

王老夫人忍不住長歎了口氣。親家老太太確是品性樸重高潔，旁的都不計算。嫡母為庶子娶個孃家女人，既能維繫孃家情分，又能拉攏庶子，的確天經地義。換言之，當初盛紘若娶了徐家女，盛老太太本日就不會遭這些罪了。

“孫兒曉得外祖母內心氣甚麼。孫兒為著一個無血緣之人，重懲姨母，頂撞外祖母，毫不在乎真正骨肉血親。”長柏定定望去，王老夫人重重哼了聲，但神采已不如之前氣憤。

長柏愣住腳步，因夜色昏黃，瞧不太清楚，他搖了點頭，嘴朝劈麵一努，汗牛會心，道：“這是六姑奶奶和姑爺，剛纔我滿院子尋您時碰上過。今兒夜裡風涼，月色也好，侯爺和姑奶奶漫步消食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