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末篇[第1頁/共6頁]
兩邊終究麵劈麵了,隻見客店裡或站或坐,共有十數名東洋軍人。角落處則坐著兩寶貴族,一名是禿頂和尚,隻在低頭飲茶;另一人身穿奈良古服,胸前也有一枚家徽,恰是那“折敷三筆墨”。人群最末則站著一條大漢,頭戴鬥笠,雙手抱胸,腰懸一柄古舊太刀,看他對場內局勢漠不體貼,想來此人的武功必然冠於全場,是以無人膽敢批示於他。
崔軒亮望著那名白衣少年,不覺大吃一驚,暗忖:“白雲天?”
來人腳程之快,遠凡俗,明國勳長眉一挑,逸海上人也是微微一凜,二人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,那兒竟已呈現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。
正說話間,門口響起了朝鮮話,來了五六人,搶先一個老者麵色青森,手提“大武神王劍”,恰是“高麗名流”柳聚永,另一個腰懸百濟刀,麵色似笑非笑,倒是“百濟國手”崔中久,看這三大頭子來了,申玉柏等隨扈武官後腳便到,大家交頭貼耳,想來還在刺探“華陽君”因何怒。
“北鞘!”突然之間,崔中久、柳聚永,大家心下震驚,全都向後退開一步,躲到了明國勳的背後。逸海上人撫摩手中的寶貝,低聲宣唸佛號。但見這把刀並無握柄,彷彿是隻空鞘,可那鞘身卻有流金模糊,好像梵文,更鑄下了四字刀銘,見是“穀神玄牝”。
“支那”是天竺古稱的,取自“摩利至那”,意為“智慧之神”,這二字殊無一分歹意,可來到東洋後,卻多了很多不堪入耳的用法,久而久之,竟成了侮蔑賤稱。眼看未婚妻給人摟住了,孟譚大怒欲狂,厲聲道:“猖獗!”他從背後一抽,取出了一柄無頭短棍,鏘地勁響傳過,短棍已然化作一柄長大鐵棒,便朝那軍人頭上敲落。
崔軒亮抱住了夢、孟譚,三人死命望桌下去鑽,便於此時,隻聽“轟”地一聲巨響,一個影子飛了過來,直直踹上了河野洋雄的胸口,聽得哢嚓一陣亂響,此人的肋骨竟給踢斷了,隨即身子飛出了兩丈遠,“砰”地一聲,重重地撞上了照壁。
對方殺氣騰騰,小方卻不驚駭,儘管走上前去,竟要與那人放對了。崔軒亮大吃一驚,他曾與小方對過一掌,曉得此人並無武功根柢,忙道:“小哥,千萬彆和他打,此人此人很短長的”
上官夢大怒欲狂,猛地伸開貝齒,便朝那人的手臂咬落,直咬得那人手臂出血。孟譚狂怒吼怒,隨即舉起了鐵棒,便朝那人的腦門敲去,河野洋雄裂嘴笑了,便將夢推了疇昔,讓她用腦袋擋未婚夫的殺招。“謹慎!”崔軒亮見這棍來勢太猛,恐怕孟譚罷手不及,忙將他推了開來,但聽“啪”地大響,木屐狠狠掃出,孟譚竟又捱了重重一記耳光,頓時他的臉頰高高腫起,竟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楚鞋印。
朝光鮮國勳是惹不得的,看他把那木屐握在手上,目光淩厲,仍在四下搜尋木屐的仆人,殊不知那“河野洋雄”早給他一腳踹了出去,至今倒於地下,口吐鮮血,死活不知。河野洋雄一招便倒,看這群東洋軍人本是來抓崔軒亮的,現下卻已腹背受敵,內有明國勳,外有“百濟國手”崔中久、“高麗名流”柳聚永,現在卻該如何抵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