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末篇[第2頁/共6頁]
崔軒亮並非孱羸之人,他是“飛虎”崔風訓之子,“八方五雷掌”護身,豈同小可?他擺出掌法起手式,正要放話,卻聽孟譚大悲道:“夢!你這傻丫頭!”寒光顫抖中,世人眼裡看得明白,隻見上官夢的喉頭上架著兩柄刀,那是東洋刀,便是日本人丁中的“劍”,已然一左一右架住了喉頭,交叉成十,隻消悄悄一絞,便能將她的腦袋割下來。
“北鞘!”突然之間,崔中久、柳聚永,大家心下震驚,全都向後退開一步,躲到了明國勳的背後。逸海上人撫摩手中的寶貝,低聲宣唸佛號。但見這把刀並無握柄,彷彿是隻空鞘,可那鞘身卻有流金模糊,好像梵文,更鑄下了四字刀銘,見是“穀神玄牝”。
此人的漢語怪腔怪調,聽在耳裡隻要更加陰沉,崔軒亮快哭出來了,隻是低頭忍淚:“我我如果奉告你,我我已經把鑰匙弄丟了你你會信賴嗎?”
這便是“鐵棒”孟中治的看家本領,昔年他遠征安南,便曾大顯神威,打得梨家諸將落花流水,卻不知傳到了兒子手中,還剩幾分?兩邊相隔丈許,鐵棒及遠,勢道威猛,那軍人倒是不擋不避,隻把手臂摟在夢的腰上,腳上輕抬,飛起了一隻木屐,順手一抓,隨即狠狠向前抽打。
這兩人來得好快,明顯話聲還在遠處,但聽腳步微響,門外竟已傳來一聲感喟,如有似無,有氣有力,彷彿甚麼都無所謂、甚麼都不在乎了。
河野洋雄要殺人了,其他軍人並未伴同脫手,因為這場災害是他本身挑起的,他必須獨力處理。若不然,他便得切腹他殺,完成軍人的任務。
崔軒亮等人一旁聽著,才知這和尚名叫甚麼“逸海上人”,聽他淡淡回話:“崔施主,請轉告你家主公,老衲如有榮之介的動靜,還不早早去緝捕他?為何要在這兒大兜?”明國勳聽罷以後,俄然冷冷說了幾句話,崔中久不改吊兒郎當的性子,隻哈哈一笑,通譯道:“彆說這些了。上人,我家主公言道,路上巧逢,想請你疇昔吃頓飯,不知中間可否賞光?”
大事不妙,崔軒亮雖已出險了,上官夢卻成了對方的人質,隨時會給押歸去,以東洋軍人對待仇敵之凶毒,結果不堪假想。刷地一聲,雙刀閃過,上官夢尖叫一聲,閉緊了雙眼,卻見那兩柄刀已然插回了那人的腰間,伎倆竟是快若閃電。那軍人俯身過來,摟住了上官夢的纖腰,安閒她鬢旁廝磨,淺笑道:“支那女”
上官夢大怒欲狂,猛地伸開貝齒,便朝那人的手臂咬落,直咬得那人手臂出血。孟譚狂怒吼怒,隨即舉起了鐵棒,便朝那人的腦門敲去,河野洋雄裂嘴笑了,便將夢推了疇昔,讓她用腦袋擋未婚夫的殺招。“謹慎!”崔軒亮見這棍來勢太猛,恐怕孟譚罷手不及,忙將他推了開來,但聽“啪”地大響,木屐狠狠掃出,孟譚竟又捱了重重一記耳光,頓時他的臉頰高高腫起,竟在臉上留下了一道清楚鞋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