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下山[第1頁/共3頁]

周翡：“……”

因為她就算再在洗墨江裡泡三年，也是不成能賽過李瑾容的，這就比如螞蟻哪怕學了世上最短長的工夫，也打不過大象一樣。不管相不信賴，這就是究竟，難不成破雪刀是一門教人不自量力的刀法？

“老夫人不要再提‘費事’二字，晨飛本就是替我四十八寨辦事。”李瑾容頓了頓，又彌補道，“高朋乃是當年忠武將軍吳費將軍的家眷，忠武將軍被賊人暗害後，夫人帶著一子一女兩個遺孤避走終南，客歲因藏身之處被人泄漏，不得已向我求援。我寨中派了十三人前去，都是妙手。”

這一行能順利麼？

三天後，周翡和李晟清算了簡樸的行囊裡，在李妍水漫金山的十八裡送彆中，跟著王老夫人下了山。

李瑾容把她帶到了平時她和李晟李妍一起練功的小院裡，從兵器架上取下了一把長刀，拿在手裡看了看，對莫名其妙的周翡問道：“鳴風一派深居簡出，極少與人來往，一年到頭大門緊閉，據我所知，他們那邊極少和彆人蔘議交換，何況鳴風並冇有端莊刀法，你從哪學的？”

兩三個月能返來麼？

王老夫人低聲道：“忸捏。”

周翡悄悄翻了個白眼，悶聲應道：“是。”

還價還價的、辯論談笑的、招攬買賣的……到處都是人聲。

周翡先是愣了一下，隨即很快反應過來，因為魚老也說過，她整天在牽機從中混，刀法裡都沾了很多鳴風的邪氣，看著“人不人鬼不鬼的”。

“都是我這老太婆那不成器的兒子，給大當家添費事了。”王老夫人顫顫巍巍地歎了口氣，“客歲三月，他和我說在寨中待得沉悶，想出去找點事做，恰好當時寨中有位高朋，要派人去接，他便請纓去了，六月裡說接到了人，十月最後一封信，說是已經到了洞庭的地界，能返來過年，以後便再無訊息。”

寨中固然也是人來人往，但都非常整肅，弟子們起居作息、一日三餐，都定時定點，哪像山下，甚麼人都有，男女老幼摩肩接踵，他們來的時候正幸虧趕集，人群熙熙攘攘，南腔北調，說甚麼話的都有，小販們大聲呼喊，泥猴似的小孩一幫一幫地從大人們腳底下鑽疇昔，撞了人也不報歉，嘰喳亂叫著又往遠處跑去。

會碰到些甚麼……能不能聞聲她爹的動靜？

李晟忙道：“姑姑放心。”

她將長刀的刀尖悄悄地放在地上，說道：“你可曉得世上有多少妙手？”

等李晟領命扶著王老夫人走了，李瑾容纔對周翡說道：“過來。”

周翡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，有種周身的血都被凍住了的錯覺。

周翡一起走過來，不知在東張西望的時候聽了多少聲“借過”，沿街小販蛤/蟆群似的，七嘴八舌地衝她呱呱。

他們一行在鎮上獨一一產業鋪上落了腳，周翡這才曉得，這當鋪就是寨中常日裡收送信的處所。

她話冇說完，一把抽脫手中長刀，旋身以雙手為撐，突然發力。

那刀風“嗚”一聲尖嘯，淒厲如塞北最殘暴的北風，欺風捲雪，劈麵而來――恰是周翡在摘花台上使過的那一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