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[第2頁/共5頁]

淑妃又笑了聲，道：“不過，我比皇後要榮幸些，我並不是那愛子如命的母親，以是不至於如她似的，在皇上麵前苦求到灰塵當中，再絕望斷念。對我來講，一個肅王或者十個肅王，都是皇上的兒子，皇上既然要殺了他們，那就殺好了……”淑妃冷哼了聲，笑得暴虐而稱心。

張燁說到最後，更加忍不住，淚如泉湧，幾近大聲哭了出來，卻隻是冒死忍著。

淑妃聞談笑了笑，道：“臣妾向來都是心嚮明月，固然明月隻向水溝，但臣妾又那裡捨得害死皇上呢？不過是皇上薄待太過，故而逼得臣妾冇法罷了。”

成帝並不答覆，眼中情感龐大，隻是緩緩地籲了口氣。

張燁說到最後一句，眼睛當中，已經水火活動。

成帝隻看了一眼，心中便忍不住一顫，目睹兩人走到跟前兒，竹先生見禮，那少年也跟著施禮，舉止循規蹈矩，還是目不斜視，固然是初度麵聖，卻通身的漫不經心，波瀾不起似的。

現在成帝微微抬頭，臉上覆又呈現那種倨傲傲視之色，眼尾淡淡掃了淑妃一眼，道：“昨夜你想借良妃之手害朕，多數也是妒忌她得寵，故而想一箭雙鵰是麼？你放心，朕不會讓你死……朕會留你性命，讓你好生看著，朕會如何地寵嬖她……比寵嬖任何人都寵她，而你……不過是……”

他曾有繁華天下，也曾有所愛之人，所寵之子，現在，他們卻一一先他而去……

淑妃見他眸子當中火焰閃閃，她卻無端地喜好起來……彷彿又看到了那年青的成帝，也是如許，眼中帶火看著她，走到跟前兒，問她的姓名。

淑妃哀哀看著成帝，道：“這不過都是臣妾的主張，肅王隻是被迫罷了，有甚麼罪惡臣妾都擔著就是了……何況現在太子已經歿了，皇上隻剩下兩個兒子，好歹放肅王一馬。”

即使現在死在他的手中，也是甘心甘心的。

成帝心中一震，雙眼眯起，沉沉看著淑妃：“你想跟朕說甚麼？”

張燁聽了這話，眉頭微微一蹙，竟不肯動，竹先生轉頭看他，道：“去罷。”

竹先生曉得貳心中憤激，本要攔住他，但是聽了這一句，張了張口，卻又無聲了。

淑妃說到這裡之時，眉端一挑，含笑的眼尾多了一絲妖媚之色。

張燁說到這裡，畢竟忍不住，眼中淚光一閃，忙抬頭，卻已經來不及了，眼中的淚如雨珠普通墜落下來。

淑妃止住笑，道：“皇上應當早就心知肚明的了，我為了爭寵，皇後倒是為了給太子爭寵……隻可惜，我們兩小我費經心機，竟然兩小我的心機都落了空，皇後因為那件事，幾十年在佛堂裡，吃齋唸佛謄寫經籍，隻為了贖罪，或者給太子祈福，但她又獲得了甚麼？終究太子還是曝屍荒漠，而我呢？我當然不會在乎肅王到底獲得皇位或者得不到……我在乎的，自始至終都是皇上的心罷了，但直到現在，我卻也明白了，本來我跟皇後，卻冇有誰比誰更不幸的少些，都是一樣的輸家罷了。”

那是她平生當中最歡愉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