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[第3頁/共4頁]

小唐忍俊不由，把他的頭一推道：“我可愧不敢當，你還是跟這燒餅相親相愛罷了。”

淩景深的嘴驀地張大，瞪著小唐，半晌不言語，固然一開端是不信的，但他跟小唐訂交多年，天然看得出他是不是在打趣。

淩景深把大氅脫了，雪抖潔淨，便搭在那椅子背上，拉到火爐邊上烤。他又掃了掃頭上的雪，也坐著烤了一會兒火，因酒足飯飽，不免有些發睏，就倒在小唐慣常安息的羅漢榻上想歇一會兒。

淩景深聞言，凝眉想了會兒，點頭說道：“也罷，王爺雖不歡暢，但是林大人深得皇上的情意，倒也不消怕他，隻是你今後行事最好再避諱些，這些事兒讓彆人脫手就成。”

林沉舟笑道：“實在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不凡之人，亦或者隻是一個俗之又俗的人罷了……”

林沉舟仍靠在雕欄邊兒上，遙遙轉頭看他，道：“正想著你該來了，可巧就到了。”

因為下雪，街頭上人少，兩人踏雪行了半晌，淩景深俄然說道：“對了，你此次在泰州府乾的那件事兒，我可傳聞了，肅王爺非常不歡暢。”

剛閉了眼睛，就聽到門響，淩景深隻覺得是小唐返來，也不覺得意。

那人見他應了，忙把傘撐開來，才又恭敬遞給小唐手上，小唐接過，向他笑著一點頭，撐著傘便才分開。

淩景深點頭，正色道：“說那裡話？那裡是為了找個陪我吃酒的，想陪我吃酒的人從監察院能排到東華門去，我還懶得理呢……我是找個能請我吃酒的！恰好趕上你不是？真是有緣啊有緣。”

林沉舟回身，抬眸瞭望，欄外風吹著雪，揚揚灑灑，漫天飛舞，全部宇宙彷彿已成冰雪天下。林沉舟的目光超出那精密的雪片，麵前卻又閃現在泰州城外告彆的景象：當時他麵帶不屑笑意，在馬車中緩緩展開卷軸，那行雲流水似的行書緩緩呈現……

小唐便挑眉，道：“你想我做甚麼？”

說話間便走上前來，小唐也不答話，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悄悄捶了一下，道：“我眼睜睜地看著你過來了，想些甚麼呢？竟然如此的目中無人？”

雪落無聲，樓上樓下，相顧一笑。

林沉舟同小唐對視一眼，情意相通，便含笑道：“他的為人如何且不說了，有道是‘文如其人’，我現在隻說他寫的一首詩，給大師看一看到底是如何的。”

本來世人都曉得林沉舟夙來嚴苛，等閒不會獎飾甚麼人物，若真入了他的法眼叫他掛念著的，那必定非平常之輩了，說話間，一時又有幾個監察院的人放動手頭事件，集合過來，等林沉舟開口。

小唐道：“這也是冇體例的事兒，我若不脫手，遭殃的就是恩師了。”

正這會兒一名同僚捧著卷宗顛末，見兩人談笑風生，便笑問道：“林老跟小唐說的甚麼這般熱烈，如何又像是說在想甚麼人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