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[第4頁/共4頁]

那人猛地聞聲聲響，昂首一看，頓時眼中透露欣喜之色，笑著連連拱手作揖，道：“失敬失敬，我竟冇瞥見唐大人在此，還請諒解我失禮之罪。”

惹得小唐又笑個不住。

淩景深聞言，凝眉想了會兒，點頭說道：“也罷，王爺雖不歡暢，但是林大人深得皇上的情意，倒也不消怕他，隻是你今後行事最好再避諱些，這些事兒讓彆人脫手就成。”

淩景深把窗戶推開，看著外頭一片瓊瑤匝地烏黑天下，不由讚道：“好好好，來了這麼多次，這一遭兒最合我的情意，景兒好，人也好。”說著又看小唐一眼。

林沉舟回身，抬眸瞭望，欄外風吹著雪，揚揚灑灑，漫天飛舞，全部宇宙彷彿已成冰雪天下。林沉舟的目光超出那精密的雪片，麵前卻又閃現在泰州城外告彆的景象：當時他麵帶不屑笑意，在馬車中緩緩展開卷軸，那行雲流水似的行書緩緩呈現……

本來世人都曉得林沉舟夙來嚴苛，等閒不會獎飾甚麼人物，若真入了他的法眼叫他掛念著的，那必定非平常之輩了，說話間，一時又有幾個監察院的人放動手頭事件，集合過來，等林沉舟開口。

林沉舟抬手招了一招，那邊小唐進了樓來，上了二樓。這一層恰是各色檀卷書冊積存的處所，雖也有人在辦公，卻靜悄悄地，都在各忙各的。

酒足飯飽，淩景深摸摸肚子，打了個飽嗝，道：“我真真是冇白盼著你返來，你一返來，我就有好東西吃，久而久之這肚子都曉得了，每次見到你，本身就會咕嚕咕嚕亂叫，不餓也都感覺餓。”

林沉舟笑道：“實在我也不知他究竟是不凡之人，亦或者隻是一個俗之又俗的人罷了……”

小唐徐步上前，問道：“恩師找我有事？”

――千裡黃雲白日曛，北風捲地雪紛繁。莫道前路無知己，天下那個不識君。

兩人走了一程，不知不覺將到了唐府，那雪卻更加地大了，小唐便拉著淩景深一塊兒進了府裡，等雪小些了再走。

明軒堂內鴉雀無聲，世人屏息靜氣，都等著聽林沉舟說些甚麼。

小唐忍笑瞪了對方一眼，轉頭就對小廝叮嚀道：“歸去跟家裡說一聲兒，我臨時不歸去了。”

淩景深點頭，正色道：“說那裡話？那裡是為了找個陪我吃酒的，想陪我吃酒的人從監察院能排到東華門去，我還懶得理呢……我是找個能請我吃酒的！恰好趕上你不是？真是有緣啊有緣。”

淩景深道：“你不懂這事理，鍋子本就是滾燙的了，正要涼涼的酒水來配纔對，這叫做‘冰火兩重’。”

小唐轉頭看他，思忖道：“你今兒來監察院，總不會冇端莊事兒，隻為找個陪你吃酒的人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