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1第十六章 至深至淺的痕 （十三）[第1頁/共2頁]

陶驤緩緩地點了點頭，說：“記得。”

逄敦煌說：“西北軍正在用人之際，求賢若渴，招賢納士，自不待言。 陶參謀長的手腕，這兩年逄或人領教過多次，用兵如神，不是浪得浮名。隻是陶參謀長的為人，逄或人還不能佩服。何況逄或人身上繫著伏龍山一眾兄弟的身家性命，不管如何，都要把他們先妥當安設的。逄某既不能堅信陶參謀長，便不能同陶參謀長合作。逄某既然來了，也是該劈麵同陶參謀長說上幾句肺腑之言。或有不入耳之處，陶參謀長的氣度，自不會連這幾句話都聽不入耳。”

陶驤微微一笑，點頭，請他走在前頭。

“當時候廖將軍還在。”逄敦煌回想起來，臉上神采不止是嚴厲，眼瞼微微顫抖。

盛裝的逄敦煌，和穿著隨便的陶驤靜坐相對。有好半晌，誰都冇有開口。

逄敦煌寂靜半晌，才說：“陶參謀長，要掃平伏龍山很輕易，掃平仇恨卻難。澌”

他伸手錶示逄敦煌進屋，轉眼看到靜漪同敦炆還落在前麵，也就曉得她是特地讓他們兩個伶仃說話的意義，便叮嚀人上茶，請逄敦煌坐了。

“請講。”陶驤說。

逄敦煌看到，怔了下，說：“那麼有一件事，我想跟你證明一下。”

他看著逄敦煌。

逄敦煌也坐了。

陶驤也站起來，走到他麵前來，看著他的眼睛，說：“逄先生，我當然清楚這個。至於當年的事，廖將軍既已不在，也就隨他去……”

陶驤濃眉一展。

陶驤先坐下來，說：“這個事理，我當然懂。”

書房內高高掛起的水晶燈，亮的很。

逄敦煌笑，道：“但是陶參謀長，所謂申明，不過是傳聞。伏龍山現在害有甚麼把柄在人手中？私運軍器？那是老邁在的時候的事，現在他死了。蒔植罌粟、私運煙土？那是老二暗裡所為。他也被你們抓了，煙土已經被收繳燒燬。另有甚麼？爆炸？暗害？那是馬家的人做的。燒殺劫掠？那還是馬家的人做的。伏龍山現在是甚麼？背景下那幾畝薄田，另有深山裡那點藥材。了不起，還剩幾條槍……那還是陶參謀長當初送我們的禮品。因為……那次綁架，若不是我帶人橫插一杠子，結果如何，陶參謀長不會不曉得吧？這個，就算陶參謀長不記得，陶太太老是記得的。以是依我看，不管如何伏龍山都不能算陶參謀長的首要親信大患，就不如先擱一擱。辶”

“正在被當局派去的暗探追殺。”陶驤說。他的手擱在膝上，坐姿是非常標準的軍姿。

“不。”逄敦煌決然道，“知恩不報，豈是大丈夫所為？”

陶驤說：“這事情疇昔好久了，逄先生就不要刨根究底了吧。”

逄敦煌將茶碗放在一邊，重新打量著陶驤，問道：“我們在奈良見過一麵的，你還記得嗎？我們在孫先生府上打過一個照麵，但是冇有講過話。”

“這倒無妨。七號對逄先生，大門是敞開的。隨時歡迎逄先生來喝茶。”陶驤穩穩隧道。

逄敦煌呼的一下站起來。

仆傭上了茶，陶驤請逄敦煌喝茶，說：“這是內人從南京帶返來的茶，請逄先生嘗一嘗。山中貧寒，素聞逄先生也是好茶的，走的時候，帶上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