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平蠻克戎指掌上（二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官人好眼力，的確是興州造。”兵器鋪的掌櫃點頭笑道：“三位官人，這但是小店的鎮店之寶，足足兩石一鬥的力道，力量小一點的底子拉不開。”

“不知向鈐轄甚麼時候會被調走？”韓岡問著。

不知被韓岡的話震驚了哪根心絃，王厚俄然歎到：“現在西北提及弓，就是興州弓，提及鞍，就是靈州鞍。現在的都作院、弓弩院，造出來的什物是越來越差了。”

“是不是為了市易在查貨價？”韓岡在王厚耳邊低聲問著，王韶不是愛逛街的姓子，何況大熱天裡逛街，本就是腦袋壞了纔有的蠢事。

“向寶不成能再留在秦州。”王韶邊走邊說：“他必定要走的。不管向寶比來規複得有多好，但中風就是絕症！多少人盯著他的位子，現在有了這麼好的一個藉口，哪個肯放過？天子或許會看在他為朝廷丟了臉的份上，讓他持續留在軍中。但秦鳳為軍國之重，天子不會答應一個五尺殘軀，執掌秦鳳軍事。”

但黨項人那邊，也是一貫正視弓弩。軍頂用弩，黨項人因為技術啟事，造不著力道出眾的硬弩。但長弓的製造技術就是馳名的超卓，能造上等弓箭。特彆是興慶府的官造，比起東都城弓弩院的出品，還要高上一等。

王韶點點頭，回身往外走，邊走邊說：“比來王相公成心更易軍火監，設提舉軍火監一職，究其因，便是因為都城都作院裡的弓弩兵甲越造越差。”

韓岡拿過來套在右手大拇指上。用扳指勾住弓弦，前後弓步站定。右手後扯，左手向外一推，兩膀子一起用力，隻見他吐氣開聲：“開！”

被韓岡戳穿，掌櫃還是一臉笑容，“做買賣嘛，這也是普通的。不吹上幾句，本錢早折光了。何況真有兩石的弓，也不是淺顯人就能拉開的。如官人這般兩膀子有千百斤力量的人物，秦州城……不，秦鳳路中也冇有幾個。”

大街斜劈麵，王韶施禮的方向，一個官員方纔把腰直起來。韓岡熟諳他，是與王韶同為機宜筆墨的官員，複姓宇文。韓岡看他的模樣，應當是先一步向王韶施禮。

“玉昆，你既然認出來了，就來嚐嚐。”王韶說著，就把長弓遞給韓岡。

“三百裡的渭水河穀，竇舜卿、李若愚他們竟敢說一畝地都冇有，朝中竟然還端莊八百的派人來查驗……”

從綢緞鋪出來，王韶又轉出去一間兵器鋪。在西北，為了抵抗黨項西賊，官府並不由止布衣百姓照顧兵器，隻要不是硬弩長槍，如長弓、腰刀這些並不犯諱諱。不像中原本地，布衣出外遠行，隻許帶著樸刀。

“看輿圖？”王韶的反應很快，他搖著頭，韓岡的體例並不實際，“不成能的。輿圖誰都能畫，並且即便看著輿圖，也還是辯白不清那裡是山，那裡是田。即便呈上禦覽，在天子那邊也比不過內臣的一句話。”

“不是輿圖。”韓岡笑了一笑，又搖著頭誇大一遍：“不是輿圖。”

王韶很落拓的走著，擺佈看著大街兩邊的店鋪，時不時的還走進鋪子問問代價，顯得興趣很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