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秉燭待旦已忘眠(下)[第1頁/共3頁]
注1:涇原路經略安撫司治所位於渭州,而不是處於火線的涇州、原州。以是兼任涇原路經略使的是渭州知州。這一點,與治所秦州的秦鳳路分歧。
王厚再仔細心細的把王舜臣高低一打量,連聲讚道:“公然是一員梟將。”抬手又敬了王舜臣一碗。
“西賊虎視眈眈,吐蕃悖逆雄強,不得豪傑智士互助,卻難以成事……韓兄天縱奇才,眼界見地遠勝凡庸,不知可否助家嚴一臂之力,以解鄉裡之苦。曰後博個封妻廕子,亦可不再受小人之欺。”王厚目光灼灼的盯著韓岡,隻等他迴應。
世人重新坐下,韓岡又道:“裴峽是要道,就在伏羌城邊。現在出了賊寇,卻無人放在心上。韓某想求見副城,卻被奉告須歡迎上官……”
韓岡笑道:“墨客不出門,能知天下事。知一曉二,舉一反三,這也是要靠讀書得來。韓某不是死讀書的,某少小離家肄業,從秦州走到京兆府,為了跟隨橫渠先生,又走回渭州。彆的處所不能自誇,起碼關西韓某還是瞭若指掌。”
王厚連連點頭,任憑韓岡把話題飛來蕩去。他的心機儘陷在韓岡的話裡,全都忘了來此的目標。不斷口的讚著韓岡:“秀才公然是博學多聞。”
四人一番醉飲,不知屋外鬥轉星移,直到雄雞三唱,天氣發白。
藉著酒興,韓岡與王厚持續談天說地,縱論古今,而王舜臣和趙隆在中間搭著話,也不覺沉悶。
與王厚言談甚歡,韓岡自發到了探底的時候,便問道:“不知經略司的王機宜……”
“軍國大事啊……”韓岡點頭歎著,“若關西將佐儘如此輩,何時才氣掃平西賊。”
王厚這下比方纔還要震驚,能親手殺人的墨客可未幾見,韓岡還說得如用飯喝水普通輕鬆。但遐想起韓岡在販子上箭射茂發貴的事,卻也不會有假。
橫渠門下,學得不但僅是儒家典範,還包含天文地理,兵法水利――若覺得宋儒都隻知‘之乎者也’,那就大錯特錯――特彆是兵法和地理,更是張載講學的重點。
韓岡幫趙隆化解難堪,道:“趙敢勇論技藝,也不讓王軍將。隻是運氣不好,獲咎了上官。方纔被罰守城。明珠蒙塵,實在可惜。”
而當時在蔡挺身邊,另有一王謝客深得看重。他也是進士出身,並且與張載同為嘉佑二年丁酉科【西元1057年】――也就是俗稱的同年――不過與張載分歧,他因插手比進士科舉還要高一級的製舉測驗落榜,便放棄了官職,轉而跟從蔡挺來到陝西,並遊曆關西各州,還與張載會商過當年他光複青唐的打算。張載曾對門生們說其有班馬之誌,欲效班定遠【班超】、馬伏波【馬援】,遠行萬裡,揚漢家天威。他的姓名――恰是王韶!
“不說這些煩苦衷,先喝酒!喝酒!”王舜臣舉杯邀飲,三人轟然應諾,一起暢懷對飲。
“啊……”王厚讚歎,“竟無損一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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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岡慎重點頭:“若無子厚先生悉心教誨,便無今曰韓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