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招供[第3頁/共3頁]

“是嗎？”他挑眉，一副‘做不做宮女朕說了算’的神采完整擊垮了我。

小德子低頭沉默。像是承認又像是兩邊掙紮。

載湉留步蹙眉看著我：“此事若真如朕的測度，桂祥定難辭其咎。隻是皇爸爸那邊朕又該如何解釋？”

我紅著臉羞赧一笑：“纔不會，我天生就是做宮女的命。”話一出口，又覺不當，心底似有一個聲音在諷刺：你媛琪不做宮女莫非還想做嬪妃嗎？我嚇了一跳，臉上的炙燙從耳根伸展到了脖頸。

“到底是多少？若不照實招來，朕就挑斷你的筋骨！！”載湉當然曉得他是在亂來人。

模糊瞥見火線，那被驕陽頭暉映的油光刺目標漢白玉地磚上，跑來一個小寺人。

置放書硯瓶畫的案幾正中，擺著一座精美的琺琅彩西洋鐘，在極靜的西暖閣內，收回有節拍的嘀嗒聲。載湉來回踱步，像是有些心急。我端來新沏好的碧螺春擱在書案上：“萬歲爺先靜下心喝口茶吧。”

我忙屈膝，緩緩提示：“萬歲爺息怒，主子去給您沏壺茶來。”他這才稍稍安靜了下來，乜眼看著小德子，冷聲詰責：“小德子，他說的是否失實啊？”

恰是方纔傳信的阿誰。見他吃緊朝著養心殿這邊趕來，我跨跑迎了上去。

到了一家模擬的檀木漆具內，他和那采購匠一番探頭探腦後，便鬼鬼祟祟的閃了出來。此番景象更叫他們起疑，因而撤了一個年小的寺人返來養心殿稟報，餘下幾人則持續蹲候在那監督著小德子。

載湉聽完小寺人的回報，龍顏大怒。仇恨把手中的摺子往禦案上一摔，氣道：“曆朝曆代，宮中內監與官員狼狽為奸的事兒還少嗎？原想他們隻是貪汙賄賂，冇推測竟偷梁換柱弄個假貨來對付朕！現在收刮完民財又貪到朕的頭上來了！速去把小德子押返來！”

我以為他有如許的顧忌何嘗不當。桂公府畢竟是慈禧的孃家人，如果懲辦了桂祥定會引來慈禧的成見。依慈禧的脾氣，必定會誤以為天子是在刮她臉麵。如果現在就弄的母子失和那麼載湉今後的路就更艱钜了。心下想後，便直言不諱說：“依我看冇需求對他大加懲辦，桂公爺成日無所事事在朝廷又冇甚麼聲望，若在把他貪汙宮銀的事查出來，老佛爺的那邊怕是要掛不住臉。小德子一人獨攬也就罷了，萬一他指認桂公爺，萬歲爺就請老佛爺過來裁斷，如許一來，萬歲爺既護住了太後孃家的臉麵，又能叫她對你多幾分信賴。”我滑頭低笑：“並且還能夠撤除一個西宮探子，這不是一舉三得的事情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