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天京大火[第1頁/共6頁]

隻見亨卜洛牧師手捧《聖經》，滿臉含笑地走到茶幾中心，操著流利的中國話宣佈："忠二金金好與畢爾斯、忠三金金妙與譚紹光、呤唎與瑪麗、包西與姚弱琴結婚典禮現在開端。"大廳裡奏起雄渾的《東王得勝歌》，世人簇擁著四對新人，如同眾星捧月似的合著樂曲的節拍，儀態萬方地走進會堂。這時掌聲、喝彩聲響起，人們紛繁向他們拋出紅綠彩紙碎片。四位新娘都穿戴潔白的拖地長綢裙，每人身後跟著身穿大紅短褂發插金花的女儐相。四個新郎都穿戴承平軍初級將領服，每人身後一個身著戎裝的男儐相。四對新人遲緩地一步一步地走過來，他們的臉上瀰漫著芳華的、幸運的淺笑。是的，這四對新人的婚姻都是極新的、令人戀慕的，他們每一對都將會有一段長生不會健忘的幸運回想。

"二拜父母。"李秀成和宋王娘代表新人的家長，接管了他們的膜拜。

"伉儷對拜。"四對新人相互作了一揖。

承平軍幼讚王蒙恩屬意瑪麗一事，此書第十七章中亦有言及。

"現在，由新郎新娘向天父上帝禱告。"亨卜洛宣佈了婚禮的第一項法度。

亨卜洛高喊："一拜六合。"四對新人對著會堂頂拜了一拜。

"明天的婚禮，我們采納了天國軌製和古製相連絡的情勢。管理蘇福省，也是用天國製和古製相連絡的體例。大家劃一，男女劃一，有田種，有飯吃，這是天國製；施仁愛、寬科罰、講禮節，這是古製。天國製和古製相連絡，蘇福省就診理好了。"乾王洪仁玕坐在那邊，聽了李秀成的這番群情，內心大為不安。忠王這類天國製和古製相連絡的體例，既違背了天王的目標，也與他在《資政新篇》裡提出的建國綱領相去甚遠。他為天國最高層的嚴峻分歧而擔憂。

"要扶植好天國，起首要保衛好天國，現在曾妖頭在安慶派出好幾路人馬向我天京進犯，李妖頭依托洋人的力量在上海蠢蠢欲動，左妖頭也在浙江竄犯，我天國的情勢還是嚴峻的。"一個衛兵出去對忠王私語幾句，忠王的麵孔立即沉下來。

"現在，請忠王代表新人們的父母，向各位來賓發言。"亨卜洛充滿喜慶色采的調子又響起。

畢爾斯挽著金好，向著耶穌蒙難圖跪下，唸叨："小女金好、小子畢爾斯跪在地上，禱告天父皇上帝：今有小女小子迎親嫁娶事，虔具牲饌茶飯，敬奉天父皇上帝，哀告天父皇上帝祝賀小女金好、小子畢爾斯伉儷敦睦，家道吉慶，萬事快意。托救世主天兄耶穌贖罪功績，轉求天父皇上帝，在天聖旨成行，在地如在天焉。俯準所求，心誠所願。"接著金妙與譚紹光、呤唎與瑪麗、包西與姚弱琴都照以上格局，對著天兄耶穌禱告了一番。

瑪麗給他們出了個主張：私奔去杭州，爭奪正在圍攻杭州的忠王的支撐，信賴胸懷寬廣、既愛女兒又愛部將的忠王會成全這樁功德。金好、畢爾斯欣然采取。瑪麗這個主張不但對金好無益，也對本身無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