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 恭王被罷,曾國藩跌入恐懼的深淵[第3頁/共4頁]
"蔡壽祺一個小小的禦史,哪會有如許大的膽量,必然有人在前麵教唆他。"彭壽頤托著腮幫子,沉思熟慮地說出這句話來。
宮闈事秘,詳情莫知,但有一點已很清楚了,恭王的確是因蔡壽祺的彈劾而被免除的,且上諭寫得明白,是奉兩宮太後懿旨。所謂兩宮太後,實際上是西太後的代名詞,這點曾國藩早已曉得。事情完整如趙烈文等人所闡發的,西太後教唆蔡壽祺上奏,又親身命令革去恭王的統統差事,措詞如此峻厲:"目無君上""諸多挾製""暗使誹謗",竟近似三年前指責肅順的口氣。
現在,曾國藩終究明白了,霸占金陵後所遭受的統統不鎮靜之事,如富明阿的暗訪,三禦史的參劾以及沸騰人丁的物議,很能夠都是西太後這條線上生的事。是不是西太後驚駭恭王操縱湘軍這支軍隊,作為今後重演辛酉政變的東西?抑或是西太後討厭恭王過於重用漢人,使湘軍坐大,成為滿人江山的最大隱患?不管如何,恭王的被免除,在曾國藩看來,是這十餘年間所遭到的打擊中最為致命的一次。
"好吧,掌了燈後,你奉告廚房,今晚不要送飯,叫他們煮一碗新奇青菜湯,再打兩個雞蛋就行了。"待荊七出門後,曾國藩的腦筋纔開端轉動過來。
"中堂。"趙烈文悄悄叫了一聲,"我們在這裡群情,比如瞎子摸象。如許一件大事,震驚中外,這兩天必有京報來,我們看到京報後再說。"正說話間,荊七捧來一大堆從京師來的函件,彭壽頤倉猝從中遴選京報。找到了!京報在首要位置上登載明諭:"諭在廷王大臣劃一看:朕奉兩宮皇太後懿旨,本日據蔡壽祺奏恭親王辦事循情貪墨,驕盈攬權,多招物議,妄自負大,諸多狂傲,倚仗爵高權重,目無君上,視朕沖齡,諸多挾製,常常暗使誹謗,不成細問,若不儘早宣示,朕親政之時,何故能用人行政。恭親王著無庸在軍機處議政,革去統統差事,不準乾預公事。特諭!"曾國藩看完這道特諭,半晌做不得聲,他悄悄揮手,表示趙烈文等人退出。本身單獨坐著,忡忡然彷彿呆了似的。不知過了多久,荊七在他的耳邊說:"大人,天已黑了,要掌燈嗎?""甚麼?入夜了,我坐了多久了?"曾國藩如同睡夢中醒過來普通。
曾國藩憂愁地說:"自同治元年來,軍機處收回的檔案,向來冇有呈現過如許的事,即便恭王抱病期間,'議政王'三字亦冠在前,此次若不是有存亡大變,則必然有非常大事。""事情來得俄然。"趙烈文深思著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