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 敬勝怠，義勝欲；知其雄，守其雌[第1頁/共9頁]

"冇有看錯。"陶恭答覆得乾脆。

"明天一早我來拜見你，與你談談此次浙江用兵的一些設法。""好！"曾國藩感激地說，"我在書院恭候台端！"當左宗棠親送曾國藩出門時，隻見陶第宅中門大開，十多名衣冠整齊的主子肅立兩旁。曾國藩內心悄悄對勁：此行的目標已美滿達到了！

"暫住在城南書院。"

羅綱領、周國虞與李秀成彙合後，陣容浩大，浙江垂危。朝廷欲急調湘勇赴浙江，但浙江提督周天受資望淺，不堪率領，隻得任命欽差大臣、江南大營提督和春批示。恰逢和春得病，不能受命。胡林翼趁此機遇，結合官文孔殷上奏，請起複曾國藩，又鼓勵駱秉章支撐。湘勇出湖南後，駱秉章於賦稅支撐甚厚，曾駱乾係大為改良。駱亦不肯湘勇落於滿人手裡，便欣然上奏，並承諾湖南持續儘力支撐餉糈。朝廷環顧四方，的確再無合適的人能夠代替曾國藩，因而再次賞他一頂兵部侍郎空銜，命敏捷奔赴火線；同時又諭令官、胡、駱，既作保人，則必須確保湘勇的糧餉。

"這就對了。"瞎子翻了翻兩隻白眸子，說："生在河西者，殺人千萬，出將入相；生於河東者，殺牲千萬，屠豬宰羊。"三十年後，公然左宗棠拜相封侯，吳偉才也當了一世的屠戶。左宗棠特為賞那瞎子五百兩銀子。不料瞎子命不好，抱病無錢治，早死了，也冇有妻兒。左宗棠便給他砌了一座好宅兆，墓前立了一塊高高的石碑。吳偉才華不過，夜裡偷偷把碑給砸了。

"表哥，你的後花圃有武侯池、臥龍崗、隱賢廬，這我曉得，你是當今的諸葛亮，缺不了這些項目。但為何要雕一個石頭牯牛放這裡？從小起，牛還見得少嗎？一個石頭牛有麼子都雅的！"老表吳偉才指著石牛問。

左宗棠沉吟一會，決然說："翻開右邊的側門驅逐！""季高，四年多不見，你比先前還顯得年青了！"曾國藩剛從右邊門檻出去，一眼瞥見左宗棠，便搶先打號召。那笑容的逼真，調子的親熱，彷彿在他們的友情中向來就冇有過裂縫似的，一如以往的密切無間。

王家壁《狄雲行館偶刊》一書 《同祿命小記》："湘陰吳偉才，左恪靖伯三姑母次子也，與恪靖伯同以嘉慶十七年十月初七日寅時生。所居相距八裡許，兩家報喜者，相遇於途中玉石橋。其八字則壬申、辛女、丙午、庚寅也。少有奇童之目，與恪靖同。至道光壬辰，恪靖伯與兄景喬(宗植)中書君同舉於鄉，而偉才．改業屠。恪靖伯督浙閩時，偉才嘗一至閩。恪靖伯勳業爛然，所殺賊以千萬計，而偉才祿射中之殺刃，僅用之於屠豕，何也?昔與文潞公同命者，僅得與同席而食者數旬日，與此事皆可解而不成解。大小戊子，雌雄甲辰，又何足雲也。偉纔好大言，嘗曰太公隱於屠沽，何獨餘也。今尚健在，雖不在屠肆，而親舊歲時用牲，或召之，輒欣然鼓刃而往。同治八年十月十四日，恪靖伯言於甘肅涇州瓦雲驛營次，時南北路官軍皆連獲大捷，甘境行清除矣。"兩老表並肩來到武侯池邊的一座石牛雕像旁。這是一頭結實的大水牛，頭、腹、尾、四蹄都雕得極好，特彆那對曲折的角，在頭的兩側畫出兩個圓圈，既逼真又很具美感。全部石牛的尺寸，與一頭真牛的大小完整一樣，再加上用玄色岩石雕出，遠遠地看起來，還真是一頭剛從池中沐浴登陸的種田牯牛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