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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那筆像是生了根一樣長在杜衍手上,江月兒一抽竟冇抽下來!
“啪!”
兩句話工夫,嚴家也來了人。
苦主不提,她是不美意義假裝忘了的,趕快喊了聲“嚴老爺且住”,向他行個萬福禮,委宛地致了歉,最後表達了情願補償孩子醫藥費的誌願。
杜氏瞟他一眼,擺好碗筷,一語不發。
江月兒吃了一驚,不信邪地又加了幾把勁,最後,那筆歪了歪,“永”字最後的那一捺便走了勢。
杜氏此方無話,看丈夫吃兩口飯便要望一下二樓,隻作不知。待得飯畢,伉儷倆清算好要送出去的禮品,江棟要出門時,叫住他道:“我還在罰月丫兒描大字,你不去看看她?”等丈夫返來時,女兒說不定已經睡下了。
江棟雖是縣衙裡吃公糧的書辦,但手中無權,唬一唬淺顯百姓倒也罷了,對嚴老爺這等人,他這身份就不那樣好使了,禮品送得實心些,總冇有壞處。
杜衍反是真生了幾分愧意,脫口道:“你等著,我必定會給你做個更好的。”末端,牙疼般地擠出個“姐姐”。
經了下午那一遭,江月兒自發跟杜衍的交誼比前些天又深了很多。見他皺著眉,覺得他不喜好這些女人家的玩戲,眸子轉了轉,跳下椅子,從書桌角落裡拖出個盒子,挑遴選揀地選出一隻竹蜻蜓遞給他:“這個給你玩。”
江月兒要不是白日纔在“弟弟”麵前放聲哭過一回,內心正羞著本身“冇個姐姐樣”,不然眼睛裡含著的那兩粒淚珠子早掉下來了。
江棟差點冇把酒倒在桌子上,忙問:“但是兩個孩子調皮了?”
杜氏下午特地挑兩個孩子左手打的手板子,並無毛病江月兒右手寫寫畫畫,叫她躲懶都冇體例躲。
嚴二郎現下又像隻被釘在案板上的綠青蛙了,他身子動不了,便亂劃手腳,梗著脖子道:“你們都不準上來!”滿嘴的汙言穢語“小賊囚,狗孃養的,有種你放開爺爺!”
聞聲江棟如許問,杜氏才放開了一些。
他眯眼將這娘三個一瞧,遊移半晌,點著江月兒和杜衍確認一遍:“是他們兩個?”
杜氏呆了呆,終是過意不去:她方纔看得真真的,嚴大郎鼻子還流著血,這傷明顯是被女兒打的。更不消說嚴二郎,小臉上像打翻了油醬鋪子似的,那也是她家的鍋……
江月兒驚呼一聲,眼睜睜看著那隻伴隨她很多光陰的愛物一頭紮進了河道中!
一時候甚麼竹蜻蜓木蜻蜓的都拋在了腦後,甜甜應了一聲,聽她弟又道:“姐姐,隻剩下三張大字了,我們從速寫完了好睡覺吧。”說著,打了個嗬欠。
杜氏悶悶道:“我本日打了月丫兒,”略頓一頓,又道:“另有衍兒。”
江月兒側耳聽著樓下杜氏的動靜,一隻手伸進筆筒裡掏啊掏,取出一根花繩,做賊一樣:“我們翻花繩吧。”
衙門裡這些日子丈夫一向忙到這個點方歸,杜氏聞聲江棟與船家說話聲,將灶上溫著的飯菜一樣樣端出來。
嚴家二藐視來在家是被當爹的經驗慣的,大漢連踢帶打地,那兩個小的癟著嘴愣是不敢哭,隻垂著腦袋蔫噠噠跟著他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