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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想那筆像是生了根一樣長在杜衍手上,江月兒一抽竟冇抽下來!
杜氏:“……”
酉時末,踩著最後一道朝霞,江棟坐著烏篷船到了家。
江月兒還能說甚麼?她已被那聲“姐姐”叫得暈陶陶的,一張小嘴都快咧到腮幫子了,天然對這新弟弟的話無所不該:“嗯,就寫。”
還冇趕到現場,杜氏就聽大桑樹下江月兒那將近響徹雲霄的嚎哭聲。
杜氏忙道:“你小聲些,都冇吃上兩杯,耍甚麼酒瘋!”歎道:“我隻怕她脾氣過分剛硬,萬一半子不喜好,豈不是不美?”
江棟道:“吃完飯我去一趟,你先把家裡的傷藥找出來。”先時給杜衍治病,郎中原就開的有傷藥,此時拿疇昔倒也便宜。
杜衍反是真生了幾分愧意,脫口道:“你等著,我必定會給你做個更好的。”末端,牙疼般地擠出個“姐姐”。
杜氏紅了臉,嗔他:“你好生說話!”怕他又藉著酒意說犖話,忙轉移話題:“嚴家那邊,你籌算如何辦?”
兩句話工夫,嚴家也來了人。
江棟接過酒壺,半晌,覺出一絲不對:“如何了?孩子們呢?”
一時候甚麼竹蜻蜓木蜻蜓的都拋在了腦後,甜甜應了一聲,聽她弟又道:“姐姐,隻剩下三張大字了,我們從速寫完了好睡覺吧。”說著,打了個嗬欠。
那男人根根虯髯如鋼針立起,不必非常作態,便是威風非常。
杜氏瞥見那人濃眉微皺,鬚髮怒張,隻覺一股煞氣劈麵而來。
他最後這句話未曾特地抬高聲音,江月兒在樓上聽個正著,差點冇氣得撅個跟頭!
江月兒吃了一驚,不信邪地又加了幾把勁,最後,那筆歪了歪,“永”字最後的那一捺便走了勢。
幾個男仆打扮的男人圍著幾個小娃苦著臉“幾位祖宗,彆打了!”
那嚴老爺先時被杜氏叫住,隻偏了下頭,眼中另有三分凶光,待聽完杜氏的話,神采已是和緩很多,道:“這兩個小子皮實得很,些許小傷,夫人不必大費周折。”又抱住拳頭,還了杜氏一禮,拎著兩個兒子快步拜彆。
江棟眼睛往上一翻:“誰敢嚼舌頭!”
她幾乎冇認出阿誰放手撒腳坐在人家男娃身上,哭得直打嗝的小臟娃是她一貫靈巧潔淨又標緻的女兒!
江棟道:“你不常出門,不曉得嚴老爺是江南漕幫在我們縣分舵舵主。我如果拿些平常物事去,他瞧不上眼。這等人物,便是不與他修好,也不好獲咎。既然錯在咱家孩子,我們要賠罪,就不能賠得叫人瞧不上,內心有疙瘩。你去籌辦,我內心稀有。”
江棟嘿嘿一笑:“娘子這剛硬的乾勁,我就怪喜好,咱家半子必定跟我一樣,不是那等庸人。”
另有人挽起袖子籌辦衝上去,現場那叫一個亂!
想想又道:“家裡鄭良送來的兩瓶金華酒,另有廚下吊著的那條火腿揀出來,我送疇昔。”
杜衍接了竹蜻蜓,並不細看,兩手合上竹簽子,手掌一錯,竹蜻蜓忽忽悠悠地飛起來,還冇在屋裡轉上一圈,便飛出了窗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