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 【鐵絲紮就的棉花】[第1頁/共4頁]
一語點醒夢中人,康王一如落水獲了浮木,抓著那公子胳膊大笑:“熙之!果然還是你有體例!”
至於麼。
透著脊梁骨傳來,叫他整小我都陰沉森起來。
“……”溫彥之忍著一臉的臊,腦筋裡急轉再急轉,終究轉過個彎來:“我回工部交完文書,誤了出宮時候,就宿在部院裡了。”嗯,我真能隨機應變。
溫彥之猛轉頭:“……啊?!”
溫熙之跟著百官跪著三叩首下去,一張寂靜的臉抬起來看著弟弟驚駭的神情,向來冰天雪地的臉上竟然擠出個笑,淡淡道:“想來燃香引蚊蟲,你後頸上都咬紅了,一會兒去太病院領些清靈散罷。”
溫彥之誠惶誠恐接下來,後背心都快被汗打濕了,卻不敢鬆弛一口氣,隻因他還是感受頭頂上溫熙之垂看的視野如同千鈞,並未移開,明顯是還未結束鞠問。
齊昱靜著心去擱了文書翻開摺子,裡頭工工緻整的顏楷寫了老三樣大事,軍政、民耕、官律道道清楚,看得他沉了眉眼歎出口氣。
在齊昱印象中,少時在國子監裡、康王身邊,直至入班為臣進了大理寺、九府國庫,溫熙之從未出過不對,也從未搏過甚麼頭籌,永久如暗水悠流,總不喜不怒不卑不亢,向來遊刃不足,朝中十年沉浮裡,遇事能退則退,退不過即繞,繞不過實在衝要突,溫熙之卻也毫不會是式微的那一方。
他明顯記得昨夜睡前還冇有後頸那塊紅的!
齊昱一邊翻開另兩道摺子一邊好笑:“治水能是功課?淮南水患同昌州賀州有甚乾係,真問起來,你二哥也總不至於會吃了你。”
蘅蕪新葉這香但是禦貢的,落到他們宗家的犒賞尚且不是甲等貨,曉事的世家公子一感染就能聞得出不同來,然此處立著的他與他二哥兩小我中,當然並不止他溫彥之一個世家公子。
“二哥!”溫彥之神台一抖,立馬將摺子挪去背後,恭敬站直低了頭:“二哥你何時到京中的?我竟不知。”
溫熙之垂眼看著翻過一頁的摺子上落著帝王印綬,因而安靜問:“皇上已召見過你述職了?”
雖世上排第二的向來是個不上不下的位置,但這教條落在溫熙之身上可不作數。
“……”
――吾命……休矣!
反觀溫熙之本身,自兩年前齊昱即位,他在九府提督任上逢了部下監官錯算稅銀的漏子,自請貶官去遙領了邊疆昌、賀二州刺史,常日不出聲不出氣又天高天子遠,狀似被兩兄弟的風頭比了下去,然齊昱能在禦案上見著的各地銀糧統錄中,昌、賀二州的歲貢稅賦倒是一年更勝一年地蓬□□來,足見此人不但是有少年時的急智,更能有治地善民的大修為。
不是甚麼大事兒,不過是當年還宿在國子監念學的時候曾有宵禁,康王、賢王十七八歲,領著他與齊政兩個半大娃娃並幾個世家公子出去打獵玩,返來晚了,國子監落了鑰,如果進不去,次日晨學點名時候便會被學士發明。
本來那神采謹然的公子,便是溫家次子溫熙之。
溫彥之一腔熱血卡在背麵,幾近就要血濺金鑾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