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第十五章 一張秘方（2）[第1頁/共4頁]

在他的印象裡，蜜斯還是阿誰在宅院裡追蝶逗貓，央了夫人在院子裡架了鞦韆打鞦韆的孩童，但是隻這一刹時，他現蜜斯長大了。

湯伯一邊清算茶攤，一邊嘴裡不住誇獎招娣誠懇勤奮，手腳敏捷，記性又好，帳算得清楚。“可算是得著濟了。”

比及兩罐酸梅湯與一大罐涼茶十足售罄，茶客漸次散去，也隻不過剛過了午正，未初不到的時候。

母切身材不好，這事既已生，無可挽回，又何必講給母親聽，讓她操心？

亦珍儘管埋頭坐在茶攤後的小杌子上，洗濯客人吃過的茶碗果盆，其他一概不睬。

湯媽媽不知生何事，在垂花門後直問：“老頭子，你這是做甚麼？”

招娣怔怔接過碗去，那碗沿還帶著一絲未散的陰涼，她垂睫望著深色的梅湯，一滴眼淚啪嗒落進碗裡。

到了驕陽高懸，一天當中最火辣乾熱的正中午分，小小的茶攤便繁忙起來。喝涼茶的，吃酸梅湯的，坐下來歇腳吃茶果的客人來來去去。

湯伯垂著頭，“家裡的，我冇用啊！我把夫人的酸梅湯方劑——給了人了……”

連誠懇木訥的小丫環招娣都忍不住抿了抿嘴唇。

亦珍被湯伯掩在身後，聽他如許一問，忍不住腹誹：既是不情之請，明知會難堪人家，還問甚麼問？乾脆爛在肚腸裡。

“那本日，這些活計便都交給你來做罷。”

亦珍目睹三人去得遠了，這才包了一包甘草桃脯，交予招娣，使她去胭脂水粉店還筆墨。

“蜜斯……”湯伯震驚地昂首望向自家蜜斯，迅即低下頭去。

夫人和蜜斯孤兒寡母，求生不易，因不想過分招眼，惹人妒恨非議，最後夫人纔出此權宜之策，既能掙些平常花消，又不至教四鄰茶館酒坊看著礙眼。

鼠須夫子點點頭，感覺已得著了對勁的答案，這才一拱手，“打攪老丈了。”

這兩個壯漢乃是縣衙裡的巡檢衙役，平日挨家挨戶征糧收稅的主。雖則還不至於剝削剝削得狠，但是如果一時貢獻得少了，也是冇有好日子過的。

這時俄然一其中年肥胖，做夫子打扮，留著兩撇鼠須，生就一雙倒三角眼，搖著一把摺扇，來在了茶攤跟前，身後還跟著兩個仆人打扮的壯漢。

招娣點點頭，“回蜜斯的話，婢子看懂了。”

“蜜斯……”

自家茶攤買賣一貫不差，靠的就是這招牌酸梅湯，如果這方劑傳了出去……但是這位夫子身後跟著兩位巡檢衙役，嘴上說是就教，實際倒是不容回絕的意義。

“蜜斯？！”招娣有些震驚地抬眼望向亦珍，吵嘴清楚的大眼裡，帶著一絲不安同一些錯愕。

亦珍低聲道：“湯伯，民不與官鬥。此事同你無關，我歸去，自會向母親申明原委。”

中年夫子當空拱了拱手，“我家老爺前兩日路過湯老伯的茶攤，喝了一碗酸梅湯，感覺味道甚佳。這幾日梅雨連連，氣候潮熱不堪，我家老爺不思茶飯，隻想喝一碗清冷解暑的酸梅湯。以是鄙人此來，是想向湯老伯就教，如何才氣做得出您家酸梅湯的味道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