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第十五章 一張秘方（2）[第2頁/共4頁]

可這方劑交了出去，最後落在甚麼人手裡，哪還能由他說了算？萬一落在那些個財力薄弱，又有人撐腰的茶肆酒樓老闆手裡，他們這小小的茶攤，恐怕難覺得繼。

亦珍低聲道：“湯伯，民不與官鬥。此事同你無關，我歸去，自會向母親申明原委。”

“你跟著我一道來茶攤，也很有幾日了，可都看懂了？”

“蜜斯……”湯伯震驚地昂首望向自家蜜斯，迅即低下頭去。

亦珍淺淺一福，“小女子能夠解答先生的疑問。若要酸梅湯澀味輕些，山查便須去核。枸杞乃有補益肝腎、清熱明目之服從，於消弭濡熱，大有裨益。而這玫瑰果兒，原是山野裡極常見的刺玫果兒，味道酸甜，醒神開胃。采來今後，擱水洗淨，包在潔淨細葛布裡，擰出裡頭的汁子，兌在酸梅湯裡，味濃而釅，特彆爽口。”

亦珍一見這情勢，心知對方有備而來，不問細心了，是不肯放他們過門的。悄悄在袖籠了捏了捏手指，上前一步，斂衽道：“先生有所不知，這酸梅湯乃是小女子母親家中家傳，平日皆由家母熬製。剋日家母臥病在床，是以暫由小女子代庖，湯伯並不曉得此中詳細。”

那中年夫子收了摺扇，握在手內心，雙手抱拳，朝湯伯一拱手，客客氣氣地問：

連誠懇木訥的小丫環招娣都忍不住抿了抿嘴唇。

“哦，本來如此……”鼠須夫子拖長了聲音，高低看了亦珍兩眼，見是個臉孔生得非常平常，服飾繁複，豆蔻韶華的丱小娘子，遂放緩了聲音，“那小娘子可曉得此中事理？”

“湯伯也辛苦了一天，先去安息罷。”亦珍悄悄道。她不欲讓養病中的母親曉得此事，遂待湯媽媽進了二門，叮嚀她，“先莫叫母親曉得。”

亦珍目睹三人去得遠了，這才包了一包甘草桃脯，交予招娣，使她去胭脂水粉店還筆墨。

亦珍彆過臉去。她設想不出，招娣本來在家裡的日子，過獲得底有多苦。

亦珍淺笑，待招娣返來，一主兩仆慢悠悠迴轉家中。

亦珍鼓勵地朝招娣一笑，“去罷。”

“那本日，這些活計便都交給你來做罷。”

招娣矮身一福，“是，蜜斯。”

湯伯一愣，隨後嘴裡唸叨著：“招娣，從速把酸梅湯喝了，好清算東西家去。”

“蜜斯……”

湯伯已得了夫人的交代，遂並未幾說甚麼，隻在需求的時候，略指導招娣一二。

湯伯垂著頭，“家裡的，我冇用啊！我把夫人的酸梅湯方劑——給了人了……”

那中年夫子卻並不托大，一副籌議的口氣，“本來是是湯老伯。鄙人有個不情之請，不知當講不當講？”

湯媽媽不知生何事，在垂花門後直問：“老頭子，你這是做甚麼？”

鼠須夫子一擰眉，他身邊的兩個巡檢衙役一見，頓時橫眉立目，“兀那老兒！休得推搪！還不快快道來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