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第二十五章 一紙舊記（2）[第3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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湯媽媽便住了口，嚥下關於昔日的話題。

待曹氏晝寢起來，吃晚餐時候，亦珍這才又到母親屋中陪她一起用餐。

曹氏拿鑰匙去開了鎏金牡丹花開紋路的銀妝匣，取出裡頭一個錦緞裹著的小包，悄悄揭開，最後暴露裡頭一本厚重的泛著陳腐幽光的皮麵冊子裡。

屋內，亦珍向母親講起本身在佘府的所見。

亦珍考慮再三，終是將桌上的紙箋收進本身的裝要緊物事的匣子裡，拿小銅鎖鎖了，鑰匙貼身放好。</P></DIV>

“夫人……”湯媽媽微微一愣。

比起那些大戶人家內宅外院糟心的爭鬥，他們如許一家人開高興心的，纔是最要緊的。

蓋因曹氏對女兒一貫並不峻厲，是以亦珍的字練得中規中矩，說得疇昔，不至於失禮罷了。

“夫人……”湯媽媽有些憂心腸望著曹氏。

“娘！”亦珍輕叫了一聲，搖了搖母親的手臂，“您哪兒能這就放心了呢？您還要看著女兒結婚生子，享含飴弄孫之樂呢！”

亦珍脆生生地應了。

曹氏吃過藥，便叫女兒歸去，“娘屋裡藥味兒重，珍兒快回本身屋去罷。也忙了一早了，好好歇一歇，睡個午覺，彆累著了。”

眼下亦珍見著紙箋上頭密密麻麻工工緻整地寫滿了蠅頭小楷，不由得微微一愣。母親雖對她要求不嚴，卻也找過很多字帖予她，隻說多多臨摹，熟能生巧。故而亦珍對書法，還是有些心得的。觀紙箋上的字，圓秀挺齊，錯落有致，好似蠅頭小楷寫烏絲，字字鐘王皆可師。

曹氏不由得笑起來，“為甚麼？”

亦珍微微閉上眼睛，想想銀錢水普通流進錢匣子的氣象。

但是亦珍卻又展開眼，攬著母親的手臂，笑道：“不過現在如許也很好。女兒有娘，有湯伯湯媽媽，身邊另有招娣。一家人有房住，有衣穿，有飯吃，比以外間露宿街頭，衣不蔽體，食不充饑的，不知幸運了多少呢。”

亦珍聽得噱。

見女兒眼裡有毫不粉飾的驚奇色彩，曹氏忍不住捏一捏她白嫩的臉頰，“刀魚原是江南纔有的，在京中非常奇怪，平頭百姓那裡吃得起？娘也不過是自你曾外祖母處得了這份菜譜，卻未曾做過，更未曾吃過。珍兒如果想吃，便先拿去細細揣摩了，到來年春季刀魚上市的季候，做來吃吃看。”

曹氏既欣喜於女兒的體貼早熟，卻又心疼她小小年紀已要挑起一家人的生存，便悄悄握住了她的手，“娘又不是那一碰就碎的瓷人，要你事事都謹慎翼翼的。我們一家吃穿嚼用過得去便罷了，娘不想你這麼辛苦。閒來無事，無妨多與英姐兒走動，彆總悶在家裡。”

曹氏見女兒小小年紀，卻要擔憂家計，心下不是不難過的。到底是她無用，不能給女兒供應衣食無憂的餬口。

亦珍在母親屋裡吃過一盞冰糖枸杞銀耳蓮子羹，方告彆了母親，帶著招娣回到本身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