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第五十一章 一肚壞水（2）[第4頁/共5頁]

這邊亦珍壓服了母親曹氏，正自心中安撫，那邊魏婆子在飯店子裡茶亦已喝了過半。這時打外頭晃閒逛悠走進兩個衣衿半敞，暴露裡頭色彩香.豔的汗巾的相公來，一個歪戴著六瓣兒帽，另一個則疏鬆地紮著四方安定巾，俱是一副睡眼惺忪模樣。看那架式，彷彿才從秦樓楚館和順鄉中出來。

且非論掌櫃得在心中嘀咕，這倆地痞坐定今後，待冷碟兒熱炒桂花釀一一奉上，邊吃邊抉剔起來。

6嬸觀她辭吐有禮，舉止得宜，並不是那等幼年喪父，由寡母教養長大，畏畏縮縮小家敗氣的閨女，故意要賣亦珍個好兒，遂接了話茬：“小娘子說得那裡話，小娘子事母至孝，實是為人稱道。”

魏婆子先兩個地痞一步出了飯店，那兩個地痞對視一眼，跟在魏婆子身後，也出了門。魏婆子搶先，走進飯店隔壁一條僻靜小胡衕中，兩個地痞隨後尾隨而至。

曹氏帶著欣喜，又帶著一點點心傷，“是娘冇用。”

老闆娘擺擺手，“我那日見有個婆子攔下了你家小娘子，說些不三不四的，幸虧你家小娘子是個端方人……”

6嬸聞言，不由得深深望了亦珍一眼。餘家小娘子眼看著要及笄了，現在不將婚事定下來，萬一曹氏有個三長兩短，她須守孝三年。等出了孝期，她便是個老女人了，到時如何還尋得著好人家？

兩個地痞見湯伯躊躇，更是放肆，“不遊？看不起少爺是不是？本日定要叫你這老頭兒好瞧！”

另一個紮四方安定巾的從中和稀泥，“奉告你家掌櫃的，從速換個廚子。幸虧是遇見了我們哥兒倆好性子，不與你們計算，不然必然要貴店在這一帶做不下買賣去。”

小伴計覷了眼縮在帳台裡的掌櫃的，心道：你跟我這做伴計的橫甚麼橫？

“哦？那便來兩盞酸梅湯醒醒酒罷。”兩人也不到涼亭裡去，隻掇了茶攤裡的條凳，往方桌邊一坐。

不過這與他二人也無甚乾係，他們是拿人財帛，與人消災，何況這錢也輕易賺得很。兩人收了荷包，又晃閒逛悠出了胡衕，從西市往穀陽橋一起而去。待來在橋頭，朝下一望，便瞥見在橋下涼亭旁支著茶攤的湯伯，正舀了熱茶端與路過的吃客。

說罷擼胳膊挽袖子，一把掀翻了方桌，掇起條凳，掄圓了砸碎了兩個盛茶水的大甕，推倒了裝茶果的食盒，拿腳在上頭交來回回地碾了又碾。

因過了午正，早市已經散去，路上來交常常的行人垂垂少了，湯伯微微垂了眼，想歇一口氣，哪成想耳聽“哐啷”一聲脆響，茶碗在地上摔了個粉碎，褐色的茶湯流了一地，桂圓紅棗撒得到處都是。

湯伯長歎一聲，“沈家嬸子，多謝你……”

那小伴計眼角餘光瞥見掌櫃的連連點頭，忙疇昔收了銀子。“多謝媽媽！多謝媽媽！”

“小娘子請說。”

說罷自出了小胡衕，嘴角噙了笑家去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惡人自有惡人磨，大師放心。</P></DIV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