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[第2頁/共3頁]

沿河道上行了好久，她終究在蓮華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個深凹的洞窟。洞口狹小，望出來一片烏黑。夙淵抬手，穆棱東珠灼灼生光，好像緋紅明燭。

顏惜月心底一沉，有力地倚在洞壁間，望著兩個冇有了知覺的孩子發怔。

“這是……”他遊移著抬手，拂過她臉頰，指間沾了她溫熱的淚水。

而後的很多天，顏惜月都鬱鬱寡歡，就連七盞蓮華變幻出各種姿勢，都冇法吸引她的目光。

她第一次感到無助，本來世上另有很多事是再短長的神通都難以彌補的。

圍觀的人們紛繁感激她脫手互助，她自發有愧，神情暗淡。

她感覺累了，便坐在了湖邊，身後是層層如雪的蘆葦，在風裡悄悄起伏。

安靜的水麵微起波紋，有錦鱗魚兒吐著水泡遊過，畫出道道波痕。顏惜月抱著雙膝出了一會兒神，夙淵亦坐在了不遠處的石頭上，側顏被葦叢掩映。

當時他們已經到了彭蠡最南端，浩大萬頃的水澤分岔出浩繁河道湖泊，青嵐湖便如澄徹碧玉般鋪陳於蒼茫秋色當中。頂風站在湖畔，遠處山抹微雲，峰嶺連綿，青山金葉落影水麵，搖幻出無窮燦豔。

“除了呼吸，他們還剩甚麼？”夙淵反問，“無知無覺地活下去，莫非就比重新循環要好？”

先前的那一對童男童女恰是薛員外的孫子與那貧苦婦人的女兒阿巧，兩人呈現在街上後，頓時就被驚奇的人們送回了家中。現在顏惜月帶著彆的兩個孩子回城，當即引來世人圍觀，過未幾時，孩子的家人們聞訊飛奔而來，抱著兩個男童悲喜交集。

她謹慎翼翼地踢了踢，“黃鼬？”

顏惜月冇有說話，還是低著頭往前走，他就漸漸地跟在她身後。

夙淵略一思考，漸漸抬起右手，背後光劍隨之上升。顏惜月俄然回過神來，驚詫發問：“你想乾甚麼？”

“你說的奉翼，比之前的阿誰春山娘娘要短長很多？”

她黯然，眼睫潮濕，沾上星星點點的晶瑩。

夙淵悄悄地站在那兒，背後五把光劍還是緩緩浮動，光彩由淺入深，忽而一亮，隨即又暗淡了幾分。

夙淵側過臉來，微微蹙眉，彷彿這題目讓他很難明答。過了半晌，他才遊移道：“好久之前我單獨守在無涯，幽霞顛末那邊的時候，會奉告我內裡的六合是如何的。”

蓮華高低浮動表示精確，不等顏惜月再問，很快地飛入了洞窟深處。她與夙淵緊隨厥後，在最深處的圓洞內，竟發明另有兩個男娃，都隻要四五歲大小，站在陰暗的角落，神情板滯。

朝陽初升，販子垂垂熱烈起來。她情感降落地踽踽而行，在街角處看到了寂靜等待的夙淵。

夙淵卻還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邊。

“你還在怪我之前的行動？”夙淵的話音帶著幾分躊躇。

顏惜月上前摸了摸他們的臉頰，柔聲道：“妖怪已經被打死了，送你們回家可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