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十大禁燬小說文庫

第103章 美人書(10)[第1頁/共6頁]

但遊曆之處,每遇緇流道侶,無不詢求物色,而並無所謂一耳者。

三生一笑舊姻盟,石畔桃花月下笙。

見說姻盟原宿世,慚非蕭史荷君憐。

秋浦芙蓉初映水,曉欄芍藥乍凝煙。

彩扶起而笑曰:“有合必離,世之常事。獨不記玉城仙史所囑,而乃為無益之悲乎!唯至三年以後,君如遇厄,隻須呼我三聲,即當為爾挽救。”乃緩緩朗詠一絕雲:

言未既,即有一姝從鶴背而下,笑向三姝曰:“若等既訪謝妹,曷不遣使相邀,豈以予非知己而見卻耶!”苕上君戲曰:“但恐為著虞天子,不肯暫離,故不敢相屈同行,何得以此見怪乎!”

彩曰:“兒與此生宿緣未絕,應為佳耦。明日且以兄妹之禮出與見後,父可安閒婉導其情,諒彼繼父已殂,必肯入贅。況以青青子衿,亦足為門楣增重矣。”

戒之慎之,毖爾玉燭。

忽一日,彩謂生曰:“今夕玉城仙史又來相望,將欲授予以煉神養氣之訣,子可暫輟牙簽,以作竟夕之話。”

避風已把瑤台築,伴月時將柏子燃。

竄改幾次,玄牝之穀。以實為虛,靜而匪獨。

彩欣然答曰:“予已摘下鬆花釀酒,剪芝作餅,候駕之來,盱衡已久。”遂攜胡床,相對坐於月下。

似從天上謫,宛在水中心。

幻身雖則墮東風,不入循環業障中。

厄滿二九始締姻,桃花繞洞空缺雲。

計其所往,凡三日夜,而逗留在彼,已有兩日兩夕,其間來回不過一日夜間耳,乃行三萬六千七百餘裡,雖禦風奔駿,無以比其疾也。

我欲騎鯨今後去,須知直北是瀛洲。

次日傍晚,果聞有客,稱自鬆江來訪,朱氏急問:“是丁七官否?”童曰:“非也,隻要一張秀才耳。”

其二

忽一晚,投寓雲門梵刹。見一道人,趺坐於蒲團之上,雙瞳炯炯如星。丁生異之,訊其姓號,道人怒曰:“誰不知我冀州耳大道,汝獨未之識耶!”

嗟乎,青樓寥寂,久已才色無聞矣!固然江都名勝,秀毓瓊花。彤管紗窗,綺羅繡闥,亦有人焉。豔奪朝雲,名魁江左。三年蝶夢,暫扃楊柳樓中;一點冰心,偶住枇杷花下。予固知其為女郎也。然以曹大師之續史,文藻堪班;衛夫人之善書,楷草並絕,則又疑其為高雅士也。雲軒夜出,空留明月之輝;玉洞時扃,悵返天孫之駕,則又疑其為高隱流也。日宴而起,竟夕而談,片塵隻事,不掛胸中,則又疑其為閒人也。語帶煙霞,長齋繡佛,則又疑其為禪悟人也。不須驢背,句滿奚囊,偶獲新題,口霏珠玉,則又疑其為墨客也。但是一飲裴漿,遂騎秦鳳,素琴在禦,高髻新加,慎勿猜章台折後之柳,已匪是東風牆外之枝,則又仍謂之閨秀罷了矣。是則校書足與並芳,而蘇小小豈能獨步。至其刪去塵心,譬若青蓮出淖;亟循閨範,豈同柳絮隨風,則又非二姬所能及也。

東風遲我一登樓,紅染夭桃綠未稠。

朱氏莫測其意,但唯唯罷了。是夜更餘,彩即上床,以被覆麵而臥,既而沉甜睡去,四肢俱冷,唯胸腹微有溫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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