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[第1頁/共5頁]
謝道韞是東晉人,生卒年無切當質料,普通以為餬口在339—409年之間。父親謝奕是謝安的哥哥,以是謝道韞是謝安的侄女。她是老邁,有好幾個弟弟mm,此中最馳名的一個是謝玄,他在淝水之戰中立過大功。她厥後嫁給了王羲之的兒子王凝之。謝道韞在充滿文學藝術氣味的王謝兩家遭到了傑出的教誨,天稟又高,以是能詩能文,且有文集傳世,可惜明天已經看不到了。我們現在還曉得的就是她那一句詠雪花的詩“未若柳絮因風起”,因為記錄在《世說新語》(見《言語》第七十一則)中得以傳播下來,今後有了“詠絮之才”這個成語。謝道韞不但能詩能文,還能清談,這一點特彆了不起。因為清談不是一小我的事,實際上是一種學術交際活動,而當時女子幾近不成能進入如許的交際圈,這跟十7、十八世紀的法國文藝沙龍是不一樣的。《晉書》裡的《列女·王凝之妻謝氏》就記錄了她的兩個關於清談的故事。一次是替小叔王獻之得救:凝之弟獻之嘗與來賓談議,詞理將屈,道韞遣婢白獻之曰:“欲為小郎得救。”乃施青綾步障自蔽,申獻之前議,客不能屈。
彆的一次是暮年跟會稽太守劉柳的清談:自爾嫠居會稽,家中莫不嚴厲。太守劉柳聞其名,請與談議。道韞素知柳名,亦不自阻,乃簪髻素褥坐於帳中,柳束脩整帶造於彆榻。道韞風味高邁,敘致清雅,先及家事,慷慨流漣,徐酬問旨,詞理無滯。柳退而歎曰:“實頃所未見,瞻察言氣,令民氣形俱服。”道韞亦雲:“親從凋亡,始遇此士,聽其所問,殊開人胸府。”
從這兩條看來,這位許太太的確是料事如神。許太太的故事讓我們想起諸葛亮的太太,傳聞這位諸葛太太長得也很醜,一頭黃毛,皮膚又黑,是諸葛亮好朋友黃承彥的女兒,以是當時有諺語說:“莫作孔明擇婦,正得阿承醜女。”但這個醜女卻聰明得不得了,幫了諸葛亮很多忙,乃至有人說連諸葛亮的兵法都是這位太太教的,木牛流馬也是這位太太造的。這些大抵是齊東彆史,太誇大了,但她必定也像許太太一樣,是一名聰明而有見地的女子,或許的確幫諸葛亮出過很多好主張。
一個期間婦女們的活動,特彆是見於記錄的,常常很能申明一個社會的生機和開通程度。在中國兩千多年的皇權獨裁社會裡,婦女的職位遍及很低,史乘上除了後妃傳以外,頂多另有些節婦和孝女的故事,婦女們的其他活動是見不到的。史乘以外,彆的冊本也大略如此。隻要在思惟比較自在、社會相對開通的時候,婦女們的活動記錄纔會多一點。魏晉南北朝就是如許的期間。當時大士族繁華昌隆,文明教誨都在士族內部停止,因而一些貴族婦女就沾了光,很多人受過傑出教誨,表示出令人難忘的才乾,言行上相對於其他期間也有較多的自在。我在文會那一章裡講過謝家後代聚閒談文的故事,此中就有一個聞名的才女謝道韞,她的故事很能申明一些題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