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1 直麵本心[第3頁/共5頁]

長公主雖是心腸良善，不喜與人爭論，但並不代表她不會說話。當下廖廖幾句，立時將項綺羅的統統藉口都堵死了。項綺羅聽得心中大恨，卻又不敢暴露反對的神情，隻能忍氣說道：“臣女――臣女知錯。委實是本日所見的各種事情過分荒誕，臣女一時情急，才做出了那些胡塗猜想。”

“記得不要現出陳跡。”

宣長昊不知她綺思綿長，兀自說道：“項綺羅，你實在讓朕寒心。項將軍平生磊落，怎會有你如許的女兒。”

正在這時，先前在閣樓時領命出去的灰衣人倏然呈現在他身後，行了一禮，稟報導：“啟稟陛下，部屬剛纔受命到清梵殿的配房檢搜了一遍，除了這柄短劍以外，並未發明彆的非常事物。”

對於一個帝王來講，這是極大的傷害。但是對於一個曾經心如死灰的人來講，這卻又是極大的幸運感。

如果說其彆人隻是驚奇的話，這話對項綺羅來講卻不啻於好天轟隆。頃刻之間，本就痛得像是要斷裂的手腕，那痛苦彷彿又當即更添了十倍。她輕顫著嘴唇，剛說了一句“臣女”，宣長昊再度截斷了她的話頭：“宮宴當中，你身為重臣之女本該做出榜樣，而不是在是非曲直尚不清楚之時就咄咄逼人，妄加猜想，毀人名譽。剛纔見局勢明朗，朕本不想插手這些閨閣瑣事，隻留待皇姐措置，但你倒是不知悔敗，竟想脫手傷人。項綺羅――”

不待她說完，宣長昊便冷冷打斷了她的話語：“你的手是朕打傷的。”

那副模樣看得宣長昊心頭暗驚，印象裡，他所熟諳的項綺羅一向是個麵帶得體淺笑，進退有距，一舉一動皆極有分寸的少女。他萬未推測，她另有如許暴戾陰鷙的一麵。

“是。”

――如果被監禁，被幽閉，她眼中的神采都會十足消逝吧。阿誰本身為之怦然心動的明華容，將會完整死去吧。徒留一具斑斕的軀殼，又有何益。

傷痛之下，她聲音非常慘痛，配著楚楚不幸的神采，再含淚說出這些辯白的話來，確是一副深受委曲的模樣，極易教人看得心胸不忍。

“我隻是說殿下該會徹查此事，卻並未明指是項蜜斯你所為啊。”明華容柔聲說道，“我也信賴陳江瀚隻是胡說八道，但他如此言之鑿鑿，又有理有據，少不得要查上一查。實在，這對項蜜斯來講也是樁功德呢，這麼做的話，豈不是完整洗清了你的懷疑麼。”

她本是將門之女，雖是自家不通技藝，但常日裡常常聽父兄講起這些，天長日久熏陶下來也算是有所體味。瞥見手上的腫痕，在最後的驚詫痛苦過後，當即便反應過來是有人暗害了本身。

而在項綺羅的裙邊，另有一粒滴溜溜轉個不斷的珍珠，與一枚墜有金黃流蘇的玉製安然扣。珍珠在明朗的日光下華光隱生，隨即便滾入項綺羅的裙底，再看不見。地上唯餘那枚安然扣，細碎的裂紋映著日頭，一清二楚。

獲得她的包管，宣長昊微微點頭，不再理睬因這禁口令而被嚇得花容失容的一乾蜜斯，獨自振袖而去。行到距明華容數步之遙前時，他略頓了一頓，終是挑選了從另一條路分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