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千帆過儘長江水[第1頁/共5頁]

正說著，致遠殿傳旨內侍倉促尋來，傳天帝口諭宣淩王、湛王馬上入見。

禁宮北苑，擊鞠場上長杆飛月，球似流星，一片人馬奔騰。

蓮妃隻看了一眼那些東西，便讓迎兒拿走，悄悄歎了口氣，對卿塵道：“現在淩兒有你，我便放心了。”

順風而上，船行妥當。楚堰江通途平闊，江麵之上船隻麋集，兩岸坊間盛設帷帳，簷宇如一，繁華樓市，商賈如雲。

冤冤相報，情緣孽緣，事到現在又會有如何的結束？

卿塵合目感喟，若所料不差，夜天溟應當是剛從宮中出來。方纔船隻路經開儀門時，神策軍的將士們雖已散去，但宮城四周重兵戒嚴，嚴峻的氛圍仍在，能夠想見前時萬人擁聚、氣憤衝動的景象。這一場兵變，不知夜天溟會作何感觸。

夜天淩翻身上馬，侍衛忙上前接了馬韁，他微微一笑道：“剛纔若不是七弟共同得好，也攻不破他們的球門。”

“倘若神禦軍也鬨起來呢？”

這摸索的一問意味恍惚，卿塵報以含笑：“殿下待我很好，請父親放心。這段時候朝事不那麼忙了，他還說要陪我回府看望父親母親呢。”

卿塵道：“母妃隻要把身子養好，不必多慮掛記。”

日暮之下，伊歌城垂垂覆蓋在一片溫和的餘暉當中，宏偉的大正宮背倚群山，俯視著這片繁華的人間。

夜天湛道：“兒臣願為父皇分憂。”

江水滾滾自兩人之間奔騰而去，落日下空寂的彼蒼，在天都鼓譟的背後閃現出一片奇特的琉璃紫色，浮雲浪蕩在天底，如無聲的梵音縹緲環繞，凡塵一世，糾結不休。

殷監正被他語中的峻厲震得一頓，冇有立時接話。夜天湛彷彿輕歎了聲：“欲速則不達，我們失策了。”說完此話，他淡淡一揚眉，目光往開儀門方向瞥去，俊雅的淺笑又回到臉上：“走吧，為時不晚。”

“所為何事？”

鳳衍斑白的眉毛微動。他也是方纔入宮返來，天帝因神策軍的兵變餘怒未消，他和衛宗平皆遭斥責，同時得知天帝已派淩王和湛王平亂嚴查。他一起上正衡量此事，卿塵的話到了貳內心不知又有了幾番考慮，天然品出其中滋味。這話天然是實話，隻是此時現在，說話的人是他的女兒，淩王妃。

鶯飛草長、春光明麗的日子，一年一度的擊鞠賽又到了近期。往年這時候，夜天淩若要擊鞠普通都去神禦虎帳，趁便催促將士們練習馬技，本年卻因交了兵權，不肯招人耳目，便被十一拉來了這裡。他並不沉迷擊鞠之戲，隻了局玩了兩局，便將球杆丟給侍衛，自去核心觀戰。夜天湛已經連戰數局，正想出場略作歇息，一邊縱馬和他並行，一邊道：“四哥的球技是越來越短長了，十二弟他們這回可輸得心折口服。”

不管何時，蓮池宮老是如此溫馨，卿塵幾近能夠聽到本身的腳步聲。安眠香環繞的青煙委宛直上，伴著靜垂的帷幔偶爾飄搖。

那侍衛領命而去，未幾會兒小跑著趕返來稟道：“啟稟殿下，神策軍的將士在開儀門前鬨起來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