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煙雲翻轉幾重山[第1頁/共3頁]

兵中之道，向來是虛中實，實中虛，但是夜天淩此時句句予以實話，反讓深知兵法的李步無所適從，頓時陷入迷潭。

李步迷惑地看向他，心中俄然一動，左原孫做了個請的手勢，不疾不徐，舉步先行。

“殿下冒險入城，莫非就是來奉告我這些？”

李步眉間皺紋一深，卻聽左原孫再道：“我來此途中，傳聞自幽州北上一起城郡，百姓祈盼戰亂消弭，見淩王雄師而夾道迎送，不知是否真有此事？”

夜天淩眼中寒光深閃：“衍暄皇兄呢？”

夜天淩負手隨步，走至他身前：“本王徹夜來此，是有幾件事情要問你，明日大戰一起，怕你便再冇機遇答覆了。”

李步起家踱步庭前，望向中宵冷月，驀地回身，言語憤激：“莫非左先生已忘了瑞王殿下的宿恨？當明天子即位，晉為儲君的德王，以及滕王、瑞王前後不明不白地亡故，我李步深受先儲君大恩，怎咽得下這口氣！”

左原孫抬手，對李步一揖：“將軍說得好，我左原孫便是為此，纔不會任虞夙兵變得逞。當年讒諂瑞王殿下的柯南緒現在儘忠虞夙，不取其首級，左原孫無顏以對舊主。不能平這場兵變，亦對不住淩王殿下的知遇賞識。”他語中微冷，閒定中透著無形的淩厲。

“依先生之見，合州此番敗多勝少？”李步麵無神采，“但能與淩王一戰，不管成敗，也不枉此生為將！”

“照實說來。”

“殿下莫非不曉得？先儲君為我們這些將領據理力圖，遭了當明天帝斥責，一時想不開，此事天下人儘皆知，天帝還悔怨莫及，痛悼不已。”李步嘲笑。

“左先生是為淩王做說客來了？”李步聲音微寒，暗中間驚，不知左原孫何時竟投在了淩王帳下。

“殿下！”李步失聲叫道。

月懸東山，薄映深雪陰暗。一人負手立在石前，放眼山間月華雪色，神情閒朗，山風微起，吹得他襟袍飄搖，卻不能撼動他如山般峻拔的身影。

隻言片語化作利刃般的冰，一回身，他對李步道：“明日本王毫不會部下包涵，你當儘力應戰，若戰死祁門關，衍昭皇兄的血債亦不會就此落空，本王自會還他一個公道。”

侍衛引著一名灰衣中年人步入將軍府，李步人已至中庭，遠遠便抱拳道：“不想竟是左先生！李步失迎。”南陵左原孫，軍中智囊，天下聞名的謀士，若能得他互助，合州便是如虎添翼。

李步看著夜天淩堅冷的背影，俄然往前疾踏一步，跪入雪中大聲叫道：“殿下！”

李步冷靜回想了半晌，道：“那病來得極其蹊蹺，拖了數日便不治了，我雖冇查出詳細啟事，但那幾個侍從和太醫並不是失落，而是被用分歧的體例暗中正法了。”

“究竟斥責了甚麼？”夜天淩還是平聲相問。

“啟事？”

李步心神劇震，上前一步：“殿下究竟為何要究查這些事？還請給李步一個明白。”

將軍府前剛有部將策馬拜彆，殘雪混亂，泥濘一片，此時深冷的冬夜沉寂無聲。

“朕不如將這皇位早早讓給你坐更好。”李步一字一句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