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二十五章 誰欺負了誰[第2頁/共4頁]

也有那尋花問柳的客人目睹楊帆如此模樣，不由心有慼慼蔫：“唉！逛青樓逛到這般境地，這位小兄弟可真是……。唉！”

楊帆悄悄“嗯”了一聲，道：“嗯，你們先睡，我靜一靜。”

武懿宗逃出雅間，跟地老鼠似的一溜煙向樓下逃去，楊帆一拳打碎房門時，已然轟動了合座嫖客，接著他便破門而出，一聲厲吼入耳，這大堂高低的男男女女就像中了定身法兒似的呆在那兒，一個個驚詫向楊帆看來。

看到掌燈等他返來的親人，楊帆有些慚愧。小蠻很歡樂地對桃梅道：“快叫廚下把飯菜給阿郎端來。”

他的心壓抑沉重的令他喘不上氣來，可他就是哭不出來，哪怕是在寧珂的墳前。這時候，淚水卻似決了堤的大水，淚水滾滾。

太常卿王程皓、大司農唐筱曉、戶部侍郎裘零之、千牛衛將軍江池淵站在樓頭，目睹如此景象。不由麵麵相覷：“這……這他孃的究竟算是誰欺負了誰？”

大堂擺佈兩廂則是一些散座，坐在那兒的男人多是“開盤子”的，也就是不在青樓過夜，也不找女人侍寢，隻是與三五厚交來此喝酒，找些女人來在一旁侍酒陪坐、談天唱曲兒，又不肯到雅間裡花大頭錢的客人。

自從他由薑士淳那兒傳聞了寧珂的事，心就一向沉甸甸的，等他趕到寧珂住處。親眼看到她的宅兆，捧讀著她的遺書，楊帆一顆心幾近被這個荏弱而固執、密意而自矜、純真如初湧新泉般的女孩兒那千絲萬縷的柔情割的千瘡百孔。

全部大堂一片混亂。

燈繩兒一蕩，燈籠裡的燭火一歪，頓時引燃了燈籠，一長串紅燈籠便在大堂上空“嗶嗶啪啪”地燃燒起來。

老管家也看出阿郎表情不好，卻又不知該如何相勸，聞言從速承諾一聲，倉促拜彆。

眼看楊帆哭得悲傷，便有那心軟的女子眼圈兒一紅，忍不住掉下淚來，心中又是戀慕。又是酸楚：“這是哪家女子，竟有這般本領，叫他用情如此之深？我若能得如此男兒這般待我，便為他死了也心甘甘心了。”

樓下左邊一扇坐屏後，一個嬌媚的翠衣女子一手攀著中間的男人，嘟著小嘴兒正要渡個“皮杯兒”疇昔，此時怔怔地看著樓上，好象得了麵癱，酒水從“皮杯兒”裡汩汩地流出來。

楊帆提著酒壺晃閒逛悠地走出版房，在院子裡漸漸盤桓起來。

正在呆若木雞的老鴇子頓時復甦過來，動搖手帕哭爹喊娘地叫起來：“救火啦！救火啦！快救火啊！你們這些殺千刀的臭男人，撚酸妒忌爭女人，可也不能砸了我家買賣啊！彼蒼呐，我這是造了甚麼孽啊！”

楊帆踱到橋頭，倚著雕欄站住，瞻仰著空中那輪潔白的明月，癡癡凝睇好久，目光緩緩回落，掠過一處樓角飛簷時，瞧見那樓頭邸吻，不由一怔。

楊帆可冇想到這位河內王竟然如此能屈能伸，這般地痞惡棍的行動他都能使出來。實在，若不是因為武則天稱帝，武家人雞犬昇天，他可不就是一個渾跡街頭的地痞惡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