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折對弈[第1頁/共3頁]
雲睢正作此想,忽聞耳畔一聲急語,昂首見寧湖衣神采驟變,眉頭緊蹙,神情直似大禍臨頭!
“雲睢師弟。”執白一方的青衣男人唇角噙笑,抬眸瞥了對坐一眼,道:“師尊說你結丹期近,唯恐道心不穩,讓你來思過峰靜修,你倒怕我無趣,日日陪我對弈,這半月累你修為無多長進,棋藝倒是更加精進了。”
雲睢見他變臉,忙不迭擺手解釋:“不不不,大師兄你可彆曲解,我並非覬覦你的器靈,隻是……隻是估摸著本日該是結靈的最後一日了吧,聽旁人說這一日恐會有衝煞之凶,要出了岔子……那就不好了。我也是擔憂,隨口一問罷了,如有效得著的處所,願儘微薄之力。”
雲睢聞言一愣,如有所思地看了寧湖衣一眼。據他所知,這大師兄修為不高,卻從不自輕自賤,固然麵上總一副教人如沐東風的模樣,實則冷酷疏離,素不與人過從甚密,更彆提交淺言深了,如何本日一變態態,不但將器靈的景象傾囊相告,話中還很有些要把他引為知己的意義,彷彿有點不對勁。
何如這術法起勢雖凶,所需靈力太多,不免後繼有力,恰好相稱首要的一擊還被器靈落地時一個輕巧翻滾給躲了疇昔。
“是啊。”寧湖衣笑笑,自嘲道:“旁人都當器靈是絕世好物,可我……卻不知守得住守不住呢。”
波瀾小了下來,器靈卻毫髮無損。若方纔一擊冇有落空,也夠那器靈受的。現在這般……隻得歎一聲時也命也了。
器靈既謂之靈,便也與生靈不異,各有脾氣,或溫潤,或凶煞,不一而足。器靈靈體初成之時靈力暴漲,某些血性尚存不甘受人鉗製,便趁機蓄靈打擊禁製企圖逃脫,所謂衝煞之凶便是如此。而每個器修都清楚,若製不住器靈的衝煞之凶,那千辛萬苦養成的器靈很有能夠就這麼跑了。如果器靈衝煞之時被彆的修士降服,那就是替彆人做了嫁衣裳,白搭工夫。
不過他說得越多,馬腳也就越多。從他寥寥幾語中雲睢已經曉得他的器靈靈體已成,神識也已經覺醒,並且還不甚安穩,隨時有能夠會突破禁製出來反叛。其中啟事寧湖衣修為太高壓不住自是其一,除此以外另有他一點小小的功績在內。
“嗯。”寧湖衣點頭,右手微微垂下,將腕上纏著的鎖魂籠暴露一截,眨了眨眼睛,道:“這纏金絲是我幼時煉製的第一件法器,用上了家傳的天隕星鉑,何如不留意多加了一顆鮫珠出來,通盤皆廢,我不甘心,日日用靈力溫養,冇想到生出了器靈,真是哭笑不得。”
池中倒影也是個崖頂,碧草如絲,落英繽紛,春|色恰好。桌上對殺正酣,桌下一張琴,幾壺酒,焚香嫋嫋,偶有煦風拂過,一派安然,除了屋舍和桌椅粗陋了些,不失為一個高雅的去處。
雲睢按兵不動,冇如何在乎器靈,反倒目不轉睛地盯著寧湖衣的一舉一動,擔憂之色好似溢於言表,心中卻道:說是讓他切莫妄動,不過嘴上倔強罷了,當他看不出他麵上色厲內荏的勉強?明知本身力不能及,又怕他和器靈麵劈麵碰上讓他白撿了便宜而不得不咬牙硬上,何其不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