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折對弈[第2頁/共3頁]
何如這術法起勢雖凶,所需靈力太多,不免後繼有力,恰好相稱首要的一擊還被器靈落地時一個輕巧翻滾給躲了疇昔。
“甚麼?!”雲睢假裝大驚,指尖夾著的黑子落到棋盤上,攪亂了一局好棋。
顧少白蹲下來,獵奇地看著池中之人。
寧湖衣天然也清楚。更清楚他的器靈野性難馴,並非甚麼好相與之輩,是以在器靈現形的第一時候,他當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祭起滔天駭浪,五條水龍拔地而起,朝著白霧澎湃圍去,連山崖都被這迅猛的勢頭盪漾得抖了幾抖,恰是寧湖衣築基時悟得的天賦秘技――怒龍伏濤!
記得上回宗門大比,這招怒龍伏濤震懾了一群人,同修水係術法的他卻看得清楚,三條水龍已是築基期的極限,這會兒竟還不怕死地祭出五條來,靈力早該一掏而空了吧。誰讓他十多年來止步不前,還是築基二層呢。隻是不知寒朔這故鄉夥究竟打的甚麼主張,愛徒的器靈合法結靈的緊急關頭,還把他打發來思過峰與寧湖衣一同清修,是想摸索他的同門交誼,還是看寧湖衣實在不堪大任,轉而選上了他?不管如何對他來講,真真一招好棋。
“不好!”寧湖衣驚呼,不天然地按住不竭顫抖的右腕,慌道:“竟被師弟猜中,它本日靈體初成,靈氣大盛,現在已突破了禁製,頓時就要出來了!”
棋局過半,雲睢冷靜看了腳邊的香爐一眼。這勾魂香是那人親手所製,專引器靈現身,決計出不了不對,當今統統都如他所想,隻等半晌後器靈鬨起來,他便可……
天隕星鉑不常見,說貴重也冇多貴重,按寧湖衣的道行能弄到不希奇。法器生靈也冇說必然非得高階法器不成,這般說辭倒也可托,但把上古邪器鎖魂籠說成甚麼纏金絲,嗬嗬,真當他是傻的麼。
“那裡。”一襲白衣的雲睢嘲笑著點頭:“結丹哪有那麼輕易,急不來的。至於這棋藝……和大師兄比還是差得遠了。”
寧湖衣眉頭舒展,該是舉步維艱的景況,卻另有閒心重視著背後暗懷鬼胎的雲睢。
池中倒影也是個崖頂,碧草如絲,落英繽紛,春|色恰好。桌上對殺正酣,桌下一張琴,幾壺酒,焚香嫋嫋,偶有煦風拂過,一派安然,除了屋舍和桌椅粗陋了些,不失為一個高雅的去處。
“嗯。”寧湖衣點頭,右手微微垂下,將腕上纏著的鎖魂籠暴露一截,眨了眨眼睛,道:“這纏金絲是我幼時煉製的第一件法器,用上了家傳的天隕星鉑,何如不留意多加了一顆鮫珠出來,通盤皆廢,我不甘心,日日用靈力溫養,冇想到生出了器靈,真是哭笑不得。”
雲睢正作此想,忽聞耳畔一聲急語,昂首見寧湖衣神采驟變,眉頭緊蹙,神情直似大禍臨頭!
不知是聽了雲睢的阿諛表情鎮靜還是其他,白子的殺伐徒然間緩了下來。雲睢不動聲色地察看了一陣,覺著機會恰好,因而問道:“不知大師兄的器靈可還好?”
器靈既謂之靈,便也與生靈不異,各有脾氣,或溫潤,或凶煞,不一而足。器靈靈體初成之時靈力暴漲,某些血性尚存不甘受人鉗製,便趁機蓄靈打擊禁製企圖逃脫,所謂衝煞之凶便是如此。而每個器修都清楚,若製不住器靈的衝煞之凶,那千辛萬苦養成的器靈很有能夠就這麼跑了。如果器靈衝煞之時被彆的修士降服,那就是替彆人做了嫁衣裳,白搭工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