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[第1頁/共4頁]
薛阿姨哭泣著說:”都是你哥哥不好,反逼得你一個大閨女受這等委曲。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我內心豈能好受?你淩晨坐車子走了以後,我就在內心犯嘀咕,悔怨得緊。如果果然你有個三長兩短,我將來閉眼之時,又怎好同你父親交代?你隻曉得我在門前等了這些時候,還不曉得我內心頭的籌算呢。我正在和你哥哥說,如果你到晌午還不返來,或是中間出了甚麼差池,我就拚著這張臉不要,本身往寧國府討人,跟那姓秦的實際實際去!你問問你哥哥,我是不是這般同他說的?”
秦氏點頭道:“這事是大老爺們的事,你又問我做甚麼?你們男人整天裡隻想著甚麼從龍之功的,要我說,竟是一家子關起門來過日子,闊彆這些外事的為好。我這一輩子,就是被這些事情給扳連了。”
賈珍聽了驚奇道:“竟有這事?那日我原也去了的,因家裡有事,回的早,未留意鐘兒,想來他既和寶玉在一起,斷乎是出不得不對的。想不到那薛白癡竟這般不給我麵子?”
賈珍聽了,哈哈一笑,不覺得然道:“怎地你竟和父親一個調子。他是年紀大了,把疇前的大誌壯誌都消磨冇了,你怎的也這般說?”
薛阿姨緊緊握住寶釵的手,儘管老淚縱橫並不說話,底下頭文杏同喜同貴等丫環並婆子媳婦兒都笑著說:“那裡另有彆的甚麼事?還不是掛念著女人?自女人出門後,太太一向心神不定,一向站在門口等呢。”
寶釵聞言,將信將疑,隻感覺受寵若驚,忙勸薛阿姨道:“母親何必如此?女兒纔去了多會子辰光?”本來心中另有幾分抱怨薛阿姨誤信鳳姐之言,導致本身差點入彀的,現在傳聞薛阿姨這般,竟是連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消去了,暗道:若論心計,母親那樣一個誠懇人,怎好跟鳳姐相提並論?必是不出三言兩語,就被她利用了去。何況鳳姐是出了名的聰明會來事,又是母親的親侄女,母親焉有不信她的?隻可愛那鳳姐藏奸,利用誠懇人,今後倒是要勸母親遠著她些纔好。
賈珍氣得頓腳,直喚秦氏乳名道:“可卿,你是曉得我的,何必再拿這話來慪我!你打小就在這府裡長大,我平素待你如何,莫非你竟不知?就說那姓尤的婆娘,也是蓉兒他娘去後,我父親做主給娶的。我莫非敢說甚麼?偏你負氣嫁了蓉兒,我又能如何?現在你身子剛好,正要以保養為主,不成氣惱傷身。”
賈珍見她如此,心中那裡捨得,各式安撫自不必說,秦氏方漸漸地消停下來。俄然想起前事,嘲笑著向賈珍說:“你那婆娘,還是變著編製作踐人。在外頭編排我的那些話也就算了。本日裡非要說甚麼氣候好,要出來散散心纔好,好說歹說逼著陪她逛園子,竟不得一刻安寧的。隻怕除非我死了,她才善罷甘休!我是虎落平陽,先前我家未敗時,莫非她也敢如許?當時她每天見了我都是笑嘻嘻的一團和藹,把我供得像婆婆普通呢。我隻當她是個明白人,想不到竟是個暴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