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第八回下[第1頁/共4頁]

章回笑道：“有婆婆這句話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章回笑道：“以是這一老早的，婆婆就親身看著他們送來了？”

外頭尹純道：“嬤嬤放心，原就是這麼安排的。”他說著話，這廂裡馬車軲轤聲也漸慢，繼而停止。尹純從外頭撩了門簾，伸了手，對章回道：“七少爺扶著一把，下車把穩。”

章回聽她言語，忍不住笑起來：“婆婆這話，但是真不曉得他家是甚麼人！南京宰相謝家的後輩，在外頭若還不算有禮端方，那也真不曉得有誰家的禮節端方能入得人眼了。”

章回微一怔，問：“甚麼？”略一思考，隨即便鼓掌笑道：“啊，我曉得了。是河豚麼？”

鄒氏這才點頭，笑道：“哥兒如許說話纔在理――我們哥兒本來就是最孝敬的，莫非不是麼？”一邊談笑著，一邊目光瞟一瞟車窗外，見到門牆屋影，說：“哎喲，這閒講白說的，就到家了呢！”拍拍車壁板，喊：“尹管事的！”聽外頭回聲，就說：“一會兒到府上，你服侍小主子在正門前下車。老婆子就費事這幾個小子，打後邊角門出來，也好往內院拜見太太奶奶們。”

鄒氏聽了，忙笑說：“這個哥兒固然放心。我早叫順小子提早請了昌隆園的易徒弟，‘春河豚秋螃蟹’，最會弄這個的。另有我家男人，此次也從莊子裡跟上來，他本也曉得如何弄，到時候就多湊個動手。當間兒慎重細心了，再加老婆子幾個在前頭吃給太太主子們看，總管束開高興心，不會有一點事情的。”

鄒氏得了他話，立時喜道：“這是哥兒帶攜他們，這下小子們能夠見些世麵了。”又說，“哥兒們讀書，原是最要緊的事情，也是對長輩們的大孝心，哪有甚麼心虛的事理。可見哥兒多孝敬，不怪老太承平日的疼。”

鄒氏笑道：“英哥兒頭一回從外頭帶朋友來家，天然是要喜好的。”一邊說，一邊稍眯起眼，似是回想謝楷樣貌。半晌才說道：“那謝相公真是好一副整齊模樣，叫人看著也紮眼。舉止也算有禮，該有的端方恭敬都是有的――單能有這一條，人就不會有甚麼差。”說到這裡，又看一眼章回，忙笑道：“天然同我們哥兒的慎重比還大不如，但小人兒家能如許的有幾個？實在過得去。就帶到老太太跟前看，想也是無妨的了。”

章回笑道：“之前父親叮嚀，用心在南京讀書，不叫落下了功課。有這個原因，才三年未曾回家，也未曾貢獻長輩，我內心可虛著。此次返來，是父親的意義，也得了書院裡頭先生們的答應，少不得在家裡待半年、十個月，正該要好好儘一經心。若還能有婆婆家的幾位哥哥幫襯，天然再好不過了。”

章回道：“這兩日江上風大。我過鎮江的時候，就為著運河漲水、浪頭急，雇的船又不算大，以是夜裡也冇有行船，而在船埠避了一夜。”

鄒氏道：“可不是？我兩個眼睛親身盯著，一樣樣檢點清楚了才叫用車船裝了，彆離送過府裡去。成果點到一半的時候，尹純也到了船埠，我還當中間又出甚麼漏子，嚇了一跳，卻不想是少爺明天到家的大喪事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