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九十回[第1頁/共3頁]
唱到此處,因有些口渴,回身見桌上溫著一壺燒酒,因信手取來斟滿了一杯,卻不飲,竟轉出屏風以後,抬眼害羞把丈夫看了兩眼,竟一飛身投入他懷中。王跡此時早已如癡如醉起來,今見才子投懷送抱,怎不喜上眉梢,因伸手一把將他摟在壞裡,卻見樓至舉杯唱到:“把酒到君前,君須憐我亦何難?流水映高山,知音少,幾根絃斷結髮葬心間。獨恨無人作鄭箋,萬語千言,此情誰訴?向來蕭瑟,秋水長天。”唱到此處,因含笑將那盅子向王跡唇邊一送,王跡因就著他手上吃了,正欲輕浮靠近時,卻給樓至一奪手跑了,到了堂中,回身對他巧笑一聲,卻伸出纖纖玉指在他麵前一晃,早見那鑽石的婚戒戴在知名指上,因害羞唱到:“無纔可去補彼蒼,枉入塵凡若許年,望鄉台上莫憑欄。過儘千帆皆不是,搗衣砧上青絲纏,到底是妾心蒲柳情根潛,明月樓上倚紅顏;終不似君心盤石不成轉,三生石上舊姻緣。”
樓至向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氣,現在見丈夫低聲下氣地哀告本身,心中早已軟了,因低眉害羞道:“你就隻會作踐人麼,這也罷了,既然上了你的當下嫁過來,少不得也要做那侍夫的活動,方是人之大倫,隻是此番,你可將功體諱飾細心了,萬一給人撞出去,我的臉麵性命可就要不得了。”
樓至在屏風前麵聽聞王跡打的拍子,倒是很有外族風情,因心念一動,竟異化了一段胡旋舞,又怕傷了胎氣,因將手中浣溪紗纏了腹部,束縛出一段水蛇柳腰來,纖腰亂扭*輕篩,卻比方纔中原舞姿彆具風情,一麵口中和著胡笳十八拍的曲牌子唱到:“死何懼 ,生何歡?欲辨已忘言,失了人間。如花美眷斑斕江山,都付與這般斷井頹垣,隻須一瓢飲,弱水何三千。”
樓至聞言歎了一聲道:“我還當是甚麼作踐人的活動呢,這個輕易,你且放我出去換了衣裳,便在房中舞給你瞧也使得。”王跡聞談笑道:“卿卿貴體至美,憑甚麼雲想衣裳花飾容顏,也汙了這般絕色天然,又何必畫蛇添足呢,依我說,此番就很好了。”樓至聞言羞得滿臉通紅,敢情他竟叫本身光裸著身子跳舞,因輕啟朱唇啐了一口道:“才把你當個明白人瞧,怎的更加胡言亂語起來……”
樓至唱到動情之處,倒是將息不得,因語帶哽咽幾欲斷腸之聲,王跡見了此番梨花帶雨景象,心中如何啞忍,因站起家子就往堂下走去,意欲將老婆摟在懷中安撫一回。誰知樓至見他下床,卻一回身轉入簾櫳當中,兩人隔簾相對之時,卻伸出一雙藕臂將那簾櫳斜倚一邊,因口中唱到:“斷腸處,相逢席不暇暖,小樓吹徹笙寒。相見、不相見,兩難。卻本來,曾經滄海、除卻巫山……”
王跡不過隨口調笑,卻未曾想到竟有此番不測之喜,因心中雀躍麵上喜形於色道:“這個天然,本身妻房貴體,怎能給人等閒瞧見。”因說著提縱腰身自柏木桶中一躍而出,複又伸手將樓至的身子抄在手中打橫抱出水中,因怕他著涼,趕緊將一旁早已預備的浣溪紗與他抹了身子,誰知樓至竟挽住那西子浣過的薄紗莞莞一笑,足尖輕點縱身一躍,轉過屏風旋身內堂,因巧笑道:“你且去床上歪著看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