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九十回[第3頁/共3頁]
樓至在屏風前麵聽聞王跡打的拍子,倒是很有外族風情,因心念一動,竟異化了一段胡旋舞,又怕傷了胎氣,因將手中浣溪紗纏了腹部,束縛出一段水蛇柳腰來,纖腰亂扭*輕篩,卻比方纔中原舞姿彆具風情,一麵口中和著胡笳十八拍的曲牌子唱到:“死何懼 ,生何歡?欲辨已忘言,失了人間。如花美眷斑斕江山,都付與這般斷井頹垣,隻須一瓢飲,弱水何三千。”
王跡見老婆固然說得輕巧,麵上卻早已是泫然欲泣的神采,因知他現下兩難局麵,心下定然飽受煎熬,因非常顧恤將他摟在懷裡笑道:“我如果妒忌拈酸之人,當初又怎會將你拜托到此人手上,現在他代我照顧你們母子十年,我卻奪舍重生以後做下如許的活動,論理,倒是我對不起他多些,你且放寬解意,你們要好,我並不爭競。”
樓至因站穩身形,見了王跡此番呆意,因噗嗤一笑,繼而唱到:“欲渡蓬山遠,揉碎芳心成幾瓣,剪不竭、理還亂 ,不幸飛燕舞金盤,斯配得才貌郎仙,存亡又何難?”因害羞帶怯,將手中浣溪紗向那王跡手中一拋,卻不等他纏住了,便做個反彈琵琶的樣兒複又將那薄紗扯在手內,朝他玩皮一笑,複又清歌道:“漁陽鼙鼓勵地來,枉與彆人作笑談。金玉良緣,怎又魂歸離恨天,盈盈一水間,未見已纏綿 ,機杼未乾,相思係誰手中線?”
王跡見了此番隻應天上有的美景,因心中除卻褻玩淫意,卻多了一層景仰之心,忍不住直起家子危襟正坐起來,因聽得那屏風以後的倩影唱到:“梁下約 、枕上言,匪我愆期 ,隻是當時已悵惘……此去已經年 ,長亭歎罷短亭歎,萬裡覓封侯,皓首窮經卷,孤負了多少韶華年?單獨莫聽琵琶語,江州司馬累青衫,隻羨鴛鴦不羨仙。”那王跡聽聞此言,竟和著本身當年心機普通,固然嬌妻情義纏綿之際,因不知怎的一陣心傷滾下淚來,且喜樓至藏身屏風以後,未曾教他見了,因找個空子趕緊將袖中錦帕拭去淚痕,一麵和著樓至的舞姿打起拍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