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三十回[第2頁/共3頁]

宮無後聞言，複又跪倒灰塵伸謝聖上恩德、皇後孃娘宅心仁厚之舉。樓至見狀，因上前將他攙扶起來，親手解了束縛笑道：“你且歸去將息幾日罷，比來也忙壞了，合該好好歇歇，這裡的事擺佈另有朱寒幫襯著，他倒是得了你的真傳，這幾日很會奉侍了。”

那衛忘我原在慎刑司中研討法度，並未曾每日存眷邸報，因不知樓至誑他，倒是信覺得真，因心中暗叫一聲苦也，本朝雖有小君軌製，多年來未曾加封，現在不想樓至竟能安睡臥榻之側，在蘊果諦魂手平分得一半皇權，不由唬得魂飛天外，因滾在地上昂首顫栗不語。

但見此人一出，那一眾金頭馬快竟紛繁長跪在地，口中擁戴道：“請聖上三思！”卻似一人收回的聲音普通，聲如洪鐘，迴盪在內宮當中，夤夜聽聞煞是震懾，饒是樓至貴為六宮之主，也深感威懾之力。

蘊果諦魂聽聞此言勃然大怒，因一抬腿將那衛忘我踢翻在地，回身抽了一個金頭馬快腰間的樸刀，一抬手就要取他陸揚魁首，卻覺身後有人扯他衣袖，回身一瞧，倒是樓至不知何時來在身邊，因上前柔聲勸道：“聖上暫息雷霆之怒，讓臣妾問他幾句話。”

再說這些繁文縟節原是我叮嚀他，在宮中走動，定要一一奉告我一些端方，方能一步不錯，為的也是全麵你的臉麵，今兒的事錯全在我，怎的倒怪起這孩子來了，還真是吃了我的掛落呢，冰天雪地捆在這兒捱餓受凍，好不幸見的，你本身也是方纔有了孩兒的人，如何不曉得為他們積累陰鷙。”

衛忘我給樓至一個金閨豔質這般托舉著在天井當中邊走邊說，自發顏麵掃地，倒是絞儘腦汁想出畢生所學，竟是辯駁不得他，又給他在氣勢上壓下一頭，隻得咬敗的鵪鶉鬥敗的雞普通，麵有愧色垂首不語。

宮無後聞言點頭含笑，正欲退下，卻聽得那慎刑司內大班的金頭馬快當中，一人聲線昂揚，風骨泠然奏道：“聖上此番既然傳喚了慎刑司人馬出去公斷此事，有罪無罪，便不在幾句話間就能厘清的，少不得還要懇請這位內相大人跟從微臣前去慎刑司中調查清楚，以正視聽。”

現在將心中憤激之情宣泄一二，因性子趨於平和了些個，見那衛忘我早已顫抖成一個，因又有些好笑的，也未曾理睬他，因迴轉再蘊果諦魂身邊，附在他耳邊道：“夜了，叫他們歸去，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但聽得蘊果諦魂聞言蹙眉道：“這也罷了，此番是朕太暴躁了些，你們且去吧，天氣不早，彆礙著皇後歇息。”樓至進宮以來，除卻對待本身以外，從未見過蘊果諦魂說話如許平和內斂，不由心中實在訝異，但見一人自一眾金頭馬快當中閃身而出，直挺挺地往地上一跪，男兒膝下鏘然有聲，手持笏板躬身再拜道：“君無戲言，請聖上三思。”

樓至此番見慣風月，早知他見了本身竟有些心旌搖擺，隻是當下也不憤怒，因伸手扯了他腰間一品玉帶，將他攙扶起來笑道：“大人這話說得差了，我原不是女子，何來深宮婦人之言呢。”因說著，手上體力一貫，悄悄向上一提，竟手持玉帶將那衛忘我提在手中，一麵悄悄踱步著笑道：“深宮婦人可有這般體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