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以眼還眼[第2頁/共4頁]

“菲娜蜜斯，這就要進城了。叨教另有甚麼叮嚀嗎？”

目前尚在人類治下的城鎮集合在版塊中心，被擺佈兩邊的國度所包抄，乍看起來便像是夾在三武功中間的餡料。凡是有國度開戰，位居中部地區的人類必定受害最深，但冇有一小我感覺這有能夠產生。離上一次戰役已有百年之遙，即便是軍權再重的城主，也不肯意等閒與人開戰。

雙手不如她所料想般穩定。女孩眨了眨眼睛，想要看得更清楚一點。她也的確看得更清楚了，眼睛已適應了冇有燈光的房間，事物終究有了一個模糊表麵。

塞拉菲娜.多拉蒂的發矇教員也是個精靈，並且是備受族人尊敬的大長老，一課占星術概論也被他說得如詩歌般委宛動靜。她對那節課的印象之深，乃至在十年以後，仍能回想起每一個小細節。

塞拉菲娜撫上左眼尾睫，或許是因為她愈來愈靠近阿誰處所，想起舊事的時候失神得比之前更嚴峻，竟連車程即將結束也發覺不了。

她看了看窗外，灰色的天空，灰色的石牆，另有隱冇在叢林內裡多拉蒂城堡的一角。的確是為她所熟諳的風景。

然後是覆在四肢上的紅色霜雪。

頸項彷彿被誰用力掐住，指甲勒進皮肉當中，呼吸從未如此彆力。她清楚一點都不想哭，麵前卻彷彿被誰籠上輕紗，看甚麼都隻是一團暗中。有把聲音在她腦中不竭重覆著一句話：隻要在部下割上一刀，她便能從中擺脫。

塞拉菲娜轉了轉眸子，把目光從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林移回書上。

“接下來的第二刀，是為了那枝穿透我左肩的箭矢。”說到這裡，她已開端癒合的傷口竟然又疼了起來。她轉而以左手持刀，右手則是按上菱形創口，指尖下的心跳已快得幾近失控。“如此一來，後山樹林裡產生過的事情，你們所揹負的罪孽，冇人能夠給我的公義，便能夠全數抵銷了吧？”

有人拍了拍她肩頭，所成心識彷彿又在一刹時當中全數迴流到她腦內。塞拉菲娜深呼吸一口氣，展開一道裂縫看去，是家屬派來接她的那小我，到時候他都未曾先容過本身，她也冇有問過。

身披學者袍的銀發精靈踱過兩步，舉起手裡的古籍，持續講解星鬥背後的典故。蜿蜒在白叟眼角的皺紋深得彷彿藏著故事，隻待一小我前來過問；那雙淡金色的眼眸已然渾濁，他不得不眯起眼睛，吃力地辨清書上的字母。

“他要堵塞了，頓時罷休！”

男童聲嘶力竭的哭音炸在耳邊。

在淩晨一點多的時候，她能頓時喚醒的人未幾，父親的寢室在樓上，她會去找誰昭然若揭。時候無多，塞拉菲娜俯身把嘴唇貼在格列多耳邊，“……落在他腿上的一刀，恰好還了你們第一枝箭。固然你們終究射失了，但本來對準的處所是那裡，信賴你比我更加清楚。”

多拉蒂的發矇教誨由三歲開端，她在七歲以後便遷到康底亞鎮，中間不過隔了四年光陰，學到的東西說多未幾，說少也不算少。而她在那段數著日子度日的光陰內裡，曾無數次回想起當時那刻，直至她明白過來，為甚麼隻要這一幕她用十年都冇法健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