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一筆勾銷[第3頁/共3頁]

內裡半晌才傳來俞岱岩沙啞的聲音：“好，煩請四弟讓清風、明月出去吧。”

剛見了麵就欺負人，知不曉得我剛給你擺平了多大的費事？張無憚對著他悄悄翻了一個白眼，卻又憋不住笑了：“爹爹，娘呢？”

他說著，又竭力笑了一笑，倒感覺了結了一樁苦衷，不再看他們，隻催促道：“清風明月，快進穀去！”

這也是他的疑點地點，殷素素底子不是甚麼大病，在武當山上卻又病重得連床都下不來了。

俞岱岩看殷素素眼中綻出的不成置信的光芒，再看向張翠山。

張翠山越走近，便覺頭重腳輕，眼中金光直冒，撇開眼不敢去看她，悄悄吸了一口氣，卻又說不出話來。

他未因殷素素之事兒一併恨上其彆人，這份氣度真不是蓋得。張無憚對他一笑，也不推讓，提起真氣來，以輕功跑到世人前麵去了。

但此時畢竟治癒有望，何況細心考慮，殷素素在此事上也並無大過之處，人家為了他避居胡蝶穀幾年，千辛萬苦求得蝶穀醫仙為他治傷，對他的虧欠想來也還清了。

張翠山大奇，如果殷素素真是害了俞岱岩之人，兩人朝相，冇事理俞岱岩會認不出來。

他不肯在俞岱岩門□□談，恐怕漏了甚麼出去，領著張無憚一起走出很遠，方纔道：“你不消擔憂，跟著來的三代弟子們，都讓我早早攆了，他們甚麼都冇有聽到。”

比及天都大亮了，他纔去俞岱岩房前，喚道：“三哥起了嗎，我們持續上路？”

張翠山早從殷野王給殷素素的信函中得知宗子也在路上了，見到他卻仍感覺又驚又喜，笑道：“好小子！我還奇特你下山這麼久如何還不到，本來跟你三師伯、四師伯一起了！”

張翠山回過神來，看他想左了，忙道：“不不，冇有，你孃親來了胡蝶穀，就讓胡先生給治好了。”

張無憚故作一驚，忙用袖子擦臉，卻見張鬆溪做了一個手勢，表示他莫要作聲。

隻是皮外傷，張鬆溪親身拿武當靈藥給他塗抹了，這才命人出發上路。

他不能責備張無憚，這孩子是懷揣著純孝之心來的，想要用己身替母親頂罪受罰。可十年苦痛折磨，豈是他想放下就能放下的？

張無憚點點頭：“我娘怕是籌算等見了三伯，再坦白統統，憑她是不敢對我爹爹俱實以告的……”

但他們也發覺到怕出了分歧平常之事，戰戰兢兢進屋，卻見俞岱岩也是一雙紅彤彤的眼睛，想來一夜未睡。

但若要俞岱岩本身把這個苦頭生生嚥下去，張鬆溪實在說不出口，他不是受害人，冇資格去勸受害人諒解啊寬恕啊如此。幸虧俞岱岩也明白這點，表示不再究查了。

張鬆溪麵色通紅，額頭上都是豆大汗珠，明顯剛纔也是又驚又怒，此時卻已經勉強平複了表情，對他點頭道：“無憚，你隨我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