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六章 跳出儒法外，不在五德中[第2頁/共4頁]

聽到這，李肆也有了的瞭解。

“可你要覺得此學是法家之學，那可就大謬矣！”

“那麼對於這理學，你也該是不甚了了，恰好……恰好……”

段宏時笑得很有些賊。

“看勢，得由器而入。”

李肆問到了要點。

“那麼教員，這二……必定是和一相悖的麼？”

是天之勢？

“漢家古禮，竟然也耐不住，唉……”

他這話出口，李肆皺眉，莫非這老頭，是王夫之的弟子？王夫之說的就是器中見道，器道合一。算算王夫之現在……死了二十年，段老秀才的年紀，應當還能湊得上。

段宏時也吐了口長氣，剛纔一番激論，還實在費了力量。

本來另故意向段宏時確認下這侍女的身份，也好撤銷心中那一分統統男人共有的獵豔之心，可段宏時一開口，就將他的重視力又拉走了。

“法家講天下一民，利出一孔，孔儒講道統歸一，仁禮齊截；法家要收天下之兵，以弱天下之民，愚天下之民，以利萬世之治，儒家要人不逾矩，心不沾塵，三綱五常，百年如息；法家尊帝王為法王，孔儒尊帝王為賢人，這儒法，本就是天生一家！”

“儒法之帝王術，求的是一個靜，有所變動，靠儒諱飾，靠法支吾。天之勢如風雲跌宕，一向在變，這竄改非人力所能撼，臨時非論，每朝算是一樣的境遇。而地之勢也自有一番竄改，每朝立國，立起經製，就像是砌起一座堤壩，陣勢竄改也如江水，年年積蓄，這堤壩卻未曾加高，更不敢想掘堤引流，隻能等著江水蓄滿，終究崩堤。”

儒家的氣理之論，就李肆小我而言，那都是群死宅捧著腦袋瞎想出來的，最大的特性就是，話說得圓潤殷勤，邏輯自洽，目標就是讓彆人無懈可擊。歸結起來，本質就是讓儒家士子們能掌控所謂學問的製高點，自我YY罷了。

二郎腿一端，段宏時滾滾不斷。

段宏時再度開篇，這老頭的眼神確切短長。

段宏時矜持地淺笑。

他也翹起了二郎腿，等著段宏時的高論。

接著一聲清悠的琴聲響起，李肆目光找，就見到不遠處的涼亭裡，阿誰之前奉茶的白衣侍女，正在低頭操琴。

“老夫這帝王術，有兩言可說，其一就是：跳出儒法外。”

是 由】.

“金鑾玉殿，不過是天下一點，鄉野山川，纔是天下的本質。”

“儒法的一，得利者是行儒法之人，若這利轉給彆人，莫非就不能也得一了？”

“儒法為何能表裡相結？就在於一個‘一’！”

“再說孔儒，儒本非孔孟獨占，可先人卻隻以這二聖為祖，殊為……嗯咳！”

段宏時這話，跟李肆後代打仗的“王朝週期律”很有些相合，不過阿誰週期律，都隻將朝代更迭歸結為人丁激增，地盤兼併，社會佈局粉碎等等，即便隻以李肆那點微末道行，也感覺這說法不過是中學教科書水準的。

“老夫剛纔說到過，帝王三等，禦臣禦製禦勢，勢有六合之分。朝代更迭，本因都在這陣勢的駕馭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