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冬趣[第2頁/共3頁]
鄉村是天明就起,日落歸家的,冇有詳細的時候安排,就是跟著太陽走。
小隊裡每一家都有一片山是公用來打柴火的,夏季的時候,一家人扛著斧子帶著鋸和麻繩,浩浩大蕩的上山打柴,小孩子被大人用麻繩綁在腰上拴著,怕孩子掉進雪坑裡。
另有一種體例是藥。東北山裡有一種山果,詳細叫甚麼不曉得了,彷彿叫赤麼果(音),是一種紅色的小果子,空心的,有小拇指肚那麼大,這類果子因為冇有果肉,以是冇人吃它,以是春季一過就倖存下來,成了野雞的食品。姥爺把這類果子摘返來,然後把本身配的一種藥塞到果子內裡,到林子邊把果子往地上一撒,過一兩個小時再來,就見野雞東一個西一個的倒在雪地上,已經斷氣了。這麼抓的野雞內臟要拋棄,姥爺說有毒了不能吃,也不曉得是甚麼毒。
到小隊裡借來驢,自家灶屋裡就有石磨,洗刷一下,把驢套上,戴上矇眼布,喊聲“駕”,驢就繞著磨走起來,拉動石磨轉動,姥姥就拿個小瓢,跟在驢的後邊走,邊走邊往磨眼裡加泡好地苞米。一會兒白白的濃稠苞米汁就順著石磨的出口流出來,一股酸酸的味道就披髮開來。
張興明上一世向來冇見姥爺打過大東西,估計是哥倆太小姥爺不敢領他和哥哥去,厥後大了山裡植物也絕了,但套兔子打野雞但是影象尤深的事。
東北的夏季就是一個天然大冰箱,甚麼東西放在那天然就凍上了,保鮮結果一級棒。
至於在院子裡扣個匾筐,用一根長繩索拴截木棍支起道裂縫,在匾筐上麵灑些穀子,靜候小鳥的到來,這就純粹是小孩子玩的把戲了,大人是不會這麼捉鳥的。這麼捉來的都是麻雀,冇甚麼肉,不過這個年代麻雀是被叫鳥災的,鋪天蓋地的多,夏季就這麼扣個匾筐灑幾把穀子,一天下來捉個五六十隻都被彆的小孩笑話,村裡最高記載是一個夏季扣了三千多隻。
把灶下重新燒上火,讓炕熱起來,然後開端做早餐。這時候鄉村還是一天兩頓飯。苞米麪餑餑,放點湯,拌點鹹菜,簡簡樸單。等小哥倆起來洗了臉,吃過早餐,姥爺就出去了,姥姥就到西屋拿了大鋁盆出來,先在灶台上泡了一盆的苞米。這是要做酸湯子麵,要把苞米泡發,就是發酵,灶台上暖,發的快。
柴分細柴和劈柴,細柴就是灌木和其他不成材的樹棵,用鐮刀從地表根部堵截,碼整齊後用一種山藤捆成捆,這是個技術活,光有力量還不可,灌木都有成人大拇指粗,要一刀堵截,可不是隻靠蠻力。
劈開木頭,姥爺會細心看看,發明瞭蟲道就會拿著根鐵絲去勾,幾下就勾出一個小白瘦子出來,放到哥哥捧著的罐頭瓶裡。劈一天木頭,多的時候能找到十幾隻,然後姥爺弄些炭火,哥哥就一條一條燒著吃,那味道香極了,口感也好,吃完了香氣在嘴裡繚繞不斷,能回味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