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8一日三省[第3頁/共5頁]

精華貼著柳三孃的耳朵說：“五姨說了，她要立一塊碑，上麵刻上她和我的名字，要讓人家曉得我們做了甚麼事，再悄悄埋到那裡，總要讓將來挖到碑的人嚇一跳。”

李知遠鬆一下緊一下捏著精華的手，“本日吃完三朝酒，我就歸去了。氣候漸冷，你要記得加衣裳。太累了就歇一歇，事情是做不完的，自家身材最要緊。蕭明那人皮厚心黑，你與他好臉也罷了，和他沾邊的人請你出去逛甚麼的，都要謹慎些。另有……我家從陳家勻了塊地蓋屋，你喜好我們那院裡種甚麼花樹，得胡想一想，想到了就寫信把我。”

精華因為李知遠走了，在燈下悶悶發楞，乍一聽母親叫清算行李，還問：“娘，你急著歸去做甚麼？”

精華順著老仆指的道尋到一棵老樹底下的兩間草屋外，還未曾進門就聞聲她李知遠在教她侄兒念唐詩，李知遠念一句，她侄兒學一句，唸的人聲音暖和降落，學的人聲音稚嫩天真，非論是唸的人還是跟的人，聽聲音都能聽得出來他們兩個很歡愉。

方纔精華進屋時緩慢的掃了一眼那邊，並冇有瞥見李知遠，她甚是放心不下，便喊住一個路過的老仆，問他：“草堂裡的人都在這裡頭？”

柳三娘看著卷軸半日，笑眯眯道：“蓋三層半，頂上半層少收租錢，也給窮門生留條活路。精華你記下來。”

杏仁笑道：“早返來了，說冇有動靜，二蜜斯放心罷。”

柳三娘和柳五娘陪著楊氏說話到入夜，返來清槐居，便叫紅棗她們清算行李。

“好。”李知遠回身再握住精華的手，“彆送了，看你書房外頭，管事都排長龍了。”

“玉薇娘子看管的。”老田媽笑道：“本年針線上人少，二蜜斯的衣裳份例都減半了，我們底下人都是本身做。”

李知遠瞧著未婚妻彷彿被火燒到尾巴的小兔子似的蹦進書房，笑著搖點頭，回他下處去了。

“夫人不知。”杏仁小聲說一句，剛好老田媽在院子裡喊：“杏仁，你們院裡的冬衣送來了，來點收。”杏仁忙揚聲承諾了一聲，出門喊了林禽同去收冬衣，小海棠便出去守在外頭。

精華扭過甚不睬他。

精華回想小時候孃舅在她家住著，半夜下暴雨，積水漫到床上把他生生嗆醒，厥後孃舅受不了，找了一幫人來挖暗溝，挖到街道上時還被城廂軍罰了錢，不由笑了。

“母親待我們，是真好。沈姐呢,” 李知遠提到沈姐,聲音驀地變得和順很多，“沈姐畢竟是我們生母,她心疼我們,也恭敬母親，她很怕因為她的原因芳歌說不到好親。”

這是真活力了？李知遠苦笑道：“好mm，你先不要惱,聽我講。”

李知遠拉精華的小手，這一回精華冇有抽手。李知遠輕聲道：“雖說高嫁低娶，我家芳歌是個好女人，便是嫁的高些也冇甚麼，但是家世相差太大，家世差些的阿誰，必定要吃些暗虧。結婚過日子哪能一帆風順呢，爭個三五句必然會有。夫家家世太高，兄弟太多，誰能打保票他們娶的老婆個個都是賢能守本份的。女人總在二內以內，多大的事情在男人看來都是小事，芳歌阿誰脾氣，隻怕都是本身忍下去了。比不得你外柔內剛，遇事不虧損。”李知遠說這話時，在精華的手背悄悄拍了幾下以示讚成，笑道：“我們將來生了女兒，性子像你，嫁把誰家我都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