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牡丹崖（三）[第2頁/共3頁]

“正果？”她點頭，“我現在半人半妖，哪還企求甚麼正果？規複妖身做個自在小妖便是所求大幸。”

“做一個替人做了三年，如履薄冰，步步為營，其中滋味我要如何說與你聽？”她隨便一笑，瞳眸映著中天露的藍色螢光，儘是瀲灩的水色，如海如天般的豁達。

我點點頭：“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，若能好好修習，必能成得正果。”

一個是屠妖障，待會兒我得一小我歸去，路上庇護本身的安然辦法。隻可惜這屠妖障冇有赤鹽土，隻能維繫一個時候。我得在這一個時候內趕回城裡去，隻但願我這長年不熬煉的老胳膊老腿能爭氣一點。

我翻了個白眼，嘟囔一句：“少把他誇得那麼神好不好？就他那三腳貓。”

她調侃的看了我一眼：“初九mm，被你們發明瞭我是妖精，我若不走，留著等死嗎？”

她端了杯清泉給我，我抬眼看她，是個麵貌姣好的女人，眉如遠山，眸如深潭，麵龐豐盈飽滿，吹彈可破，嘴角噙著淡笑，溫嫻素淨的氣質恍然間讓我感覺熟諳。

“不錯。”

“你救了他？”

她笑笑：“你曉得的還真很多。”

我瞭然：“以是你拋下了本身變幻的人形，妖骨肉氣皆附在了曲婧兒的身上。”

她將我扶到一張冰冷的石凳上，我揉著痠痛的腰肢，渾身的傷口都癒合了，唯獨傍晚被傅冰燕壓的那一下，不算重，卻痛到現在。

“一首絃音作罷，我意猶未儘，盼他再拂一曲，他卻起家抱琴立於崖邊，低低的說了句‘娘子我來陪你。’然後縱身躍了下去。”

“第三日，崖上傳來琴音，音色清越細緻，曲調空曠苦楚，聞之心碎。如明月悲心，如玉落星濺，如長河夕照，如大漠孤煙……我化作花瓣飄了上去，男人盤腿坐在崖上，背影清臒矗立，披垂的長髮在風中亂舞，他信手撥挑著琴絃，白衣落拓，那般冷落寥寂，像位絕世的神仙。我忍不住飄向他的肩頭，是一名極其俊美的男人，神情悲哀欲絕卻啞忍不發……”

“嗯，我曉得，不然我也不會救你了。”

我撿起糕點咬了口：“味道還是這麼好，你的手真巧。”

“這是七聖泉，不宜多喝，你吃些糕點吧。”

幾縷藍光照亮了洞窟，氛圍中的香氣更濃了，我吸了一口：“這是中天露嗎？”

我輕歎：“的確，半人半妖實在不幸，人也不容，妖也不容。”

分開時，因為擔憂那隻妖蟬就在四周，我冇讓她涉險送我，用洞窟內現有的質料，施了兩個巫術。

“莫非那麼半會兒的工夫，你便愛上他了？”

我曉得她想重變成妖有多麼的不易，平凡人若要變妖變魔，隻需活吃民氣，多造殺孽，也可藉助法器巫術。但是半妖在上古期間便被下了毒咒，不能殺人，更彆提吃民氣臟。她若要重變成妖，隻得每日讓妖氣突破人氣，但兩股氣流在體內盪漾產生的劇痛，會讓人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