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逃婢[第2頁/共3頁]

殘月西沉，萬簌俱靜，隻要水聲淙淙，陳遠忽從甜睡中驚醒，幼年流浪每有傷害時，他提早就會有一種奇特的預感，在華山多年未曾如此，不想一下山就又復甦。

黃鶯緩緩低下頭，輕聲道：“多謝公子。”

陳遠出艙，道：“前麵恰有一個鎮子，你們清算清算，快下船罷。”小漁女摸摸陳腐的船壁，眼眶一紅，道：“我最後做一次飯，給公子和姊姊吃罷！”陳遠道：“不必，你們越快下船越好。”

黃鶯嫣然一笑，從袖中取出幾張銀票，道：“多謝張叔一起照顧，這是三百兩銀子，你和紅蓮mm今後置些地步罷，她跟花兒似的，這船上的日子如果長了，實在是對她不好。”張成雙眼直，擦擦手，千恩萬謝接過了。

陳遠道：“哦？”

朝陽已升起，遣散晨霧，長長鋪在水中，陳遠決定和黃鶯再談一談。

小漁女道：“真的呢，姊姊繡的龍像是活的一樣！”

陳遠不再說話，隻是倚門悄悄瞧著。

穿衣按劍，陳遠在黑暗中瞑目靜坐，很快聽到火線有快艇破浪聲火急近，又有衣衫拂風聲，陳遠穿艙而出，暗淡星光下，一人騰空一掌擊來，人尚未至，掌風已吹的他衣直向後飛，船身四周波浪模糊。

大漁女垂著頭，身子一動，道：“我去內裡看火。”

星光更淡，漸有霧氣湧起，小漁女牙齒不斷打鬥，大漁女躊躇再三，終究說道：“小女子本名黃鶯，幼時被賣入秦王府，上個月世子俄然要……要汙辱我，婢子雖成分寒微，卻也不肯，便逃了出來，幸得張叔收留，願幫我東下尋親……還要多謝方纔公子援救。”

黃鶯垂下頭，雙手捏著衣角，聲如蚊呐道：“那是世子要……我時，小女子慌亂中順手從他屋中取的一隻玉虎。”

太陽似又高了些，黃鶯來到船頭，道：“那位異人傳了我一套行動，叮嚀我每日淩晨做一遍。”陳遠瞧了瞧她，神采還是白暫如玉，便要出來，黃鶯又道：“公子救我一次，便是看看也無妨的。”言罷自顧擺了一個奇特的姿式，腰肢輕擺，頭手足緩緩動了起來，穿著雖平常，卻透出一類彆樣的美。

漸行漸遠聲漸歇，陳遠運氣幾周天，暫將腎臟中真氣壓住，麵上渾若無事，沉聲道：“女人，還請出來一敘。”

陳遠盯著黃鶯道：“無妨，黃女人定然能夠賠你們的。”

兩般即將交叉，微小星光下，此人約二十五六，麵上帶著非常的慘白，此時喝道：“你是何人？退去，莫要自誤！”陳遠恨此人脫手如此暴虐，更不搭話，一劍刺去，借兩船去勢，幾如閃電，此人揮掌欲擋，不防陳遠劍光忽地加快，一劍刺中左臂，又是叮的一聲，此人大驚，捂臂後躍，沉水劍雖被寶甲擋住，劍氣卻已侵骨，驚道：“劈麵是華山派哪位師兄？鄙人崆峒木冬水，受命追捕秦王府逃婢……”

星光漸隱，霧氣更濃，二人進艙後，體內異種真氣又有暴動跡像，陳遠抱劍靜坐，變更周身內力儘力圍殲，這真氣雖刁悍，終是無源之水，無本之木，他天賦功所修內力質地又極高，待到天將明時，還是將它消磨潔淨，經此磨鍊，內力精純度再進一步，達到四十三，他長歎一口氣，暗忖今後應對任督妙手之時，決計不能久戰，儘量製止打仗，當避實擊虛，一擊致命，這便是內功寒微時，冇有上乘輕功和護體心法的壞處，攻強守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