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[第1頁/共3頁]
王述之倒是一聲未吭,隻含笑看著他們二人,指尖在快意柄上不輕不重地叩擊。
陸子修眸光微閃,瞳孔深處的暖意褪去幾分,笑著將畫作捲起,拱手道:“夜已深,下官就不擾丞相清淨了。”
司馬嶸不知他這疑問從何而來,雖心中拿不準,語氣卻非常篤定:“陸公子交友的多為文人名流,並未與京中權貴來往過。”
陸子修見他不答,自顧自笑道:“我教你畫水池中一隻白鵝,你執筆便抖,抖了很多墨下來,白鵝硬生生塗成灰鴨,不記得了?”
王述之與他貼得極近,目光在他臉上巡查一番,手重新捏住他的下頜,迫他扭過臉來,笑看著他。
王述之麵露驚奇:“左梧兄如何了?”
王述之淺酌一口酒,沉吟道:“這就怪了,我瞧著景王對他極其熱絡,倒像是早就瞭解的。”
王述之笑眸漸深,拇指沿著他下頜的表麵細細摩挲,目光落在他唇上。
陸子修下了馬車,站在夜色中理了理狼籍的思路,又回到本身的馬車上,再次翻開手中的畫挑燈細看,蹙著眉峰深思很久。
夜色漸濃,司馬嶸一幅畫作完,交到王述之的手中。
王述之聽他回絕得潔淨利落,眼中透出較著的愉悅,點頭而歎:“又聽睡了,看來我與左梧兄的清談甚是無趣啊。”
“部屬不明白丞相的意義,隻知丞相靠得太近,非常不當。”
王述之忙直起家,抬手回禮。
“我倒是但願,你將陸府的過往,忘得一乾二淨。”王述之嗓音降落,與常日金石相擊的明朗之聲完整分歧,透著微啞,絲絲縷縷鑽入耳中,滲進心口,似生了藤蔓,能將人神魂緊緊勾纏住。
王述之噙著濃濃的笑意,又抬起另一隻手,指尖觸碰他額角鬢髮,帶著幾分熾熱輕撫,掌心緩緩朝他臉上貼疇昔。
二人呼吸交纏在一處,司馬嶸深吸口氣,逼迫本身平靜,微微後仰,與他拉開間隔。
熾熱的氣味拂在唇上,司馬嶸心底一顫,在他即將觸碰的刹時抬手將他推開:“丞相請自重。”
“……”司馬嶸嘴角一抽,感覺他這大話編得也太離譜了,“我畫鴛鴦做甚麼?”
陸子修見他如此慷慨地為元生題字,心中早已起了波瀾,想到現在元生頗受重用,不免疑雲叢生,麵上卻一如既往的暖和,雙手接過,笑言道:“丞相一字令媛,下官本日但是得了大便宜。”說著低頭看畫,麵色突然一變。
王述之垂眸打量,大加讚美,笑容滿麵地揮筆題字,最後筆鋒一收,將畫提起來吹了吹,傾身送到陸子修的麵前,笑道:“可貴如此縱情,這幅畫便贈送左梧兄以作紀念。”
陸子修一如既往地暖和含笑,對他也甚為體貼,卻時不時說兩句讓他難以應對的話,而王述之則一派悠然,雖未說甚麼,可眸中卻多了幾分意味深長。
司馬嶸腦中一嗡,忙平靜神采,應道:“那麼久了,不提也罷,說出來叫丞相笑話。”
“唔,如此倒也說得疇昔。”王述之點點頭,抬眼看著他,笑起來,“不過,你連頭一次作的畫都不記得了,會不會漏記些彆的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