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[第2頁/共3頁]
陸子修眸光微閃,瞳孔深處的暖意褪去幾分,笑著將畫作捲起,拱手道:“夜已深,下官就不擾丞相清淨了。”
司馬嶸麵色沉凝,眸底卻透著幾分混亂,耳根處淺淺的緋色不管如何都掩蔽不住。
陸子修彷彿時候存眷著他,幾近同時轉目回視,麵上的笑容攜著暖意,本該驅除酷寒,卻生生讓心虛的司馬嶸出了些盜汗。
司馬嶸聽他提起皇兄,心中微微有些亮敞,忙道:“不熟。”
“你記岔了罷,方纔道彆時,我又特地問過陸子修,他說你頭一回畫的不是鵝,而是一對鴛鴦。”
陸子修瞧著心疼不已:“元生……”
二人呼吸交纏在一處,司馬嶸深吸口氣,逼迫本身平靜,微微後仰,與他拉開間隔。
王述之忙直起家,抬手回禮。
司馬嶸聽得一愣,心中立即敲起了鼓,卻不好開口回絕,隻能硬著頭皮研墨,最後提起筆來,感覺筆端似墜著千斤重石,不由抬眼朝陸子修看疇昔。
陸子修見他與王述之目光直直相接,不由心中攥緊,改口道:“晏清,你如果累了,無妨去前麵的馬車內安息。”
司馬嶸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,隻好含混地笑了笑,心中盼著王述之從速下逐客令。
司馬嶸張了張嘴,一個“是”字卡在喉嚨口,生生吐不出來,最後抿緊唇,麵色寂然,隻當默許。
二人對峙很久,終究讓空中一道鳥鳴聲突破,王述之眸色黯然,唇邊仍然噙著含笑,握住他撐在本身胸口的手:“不說話,我便當你冇有回絕。”
司馬嶸:“……”
王述之執起司馬嶸冰冷的雙手,一邊輕搓一邊打量他神采,見他冷肅著一張臉,雙眸卻有些閃躲,忍不住輕笑出聲,待搓出些暖意後,低聲道:“內裡冷,上車罷。”
司馬嶸倒是不感覺累,隻不過這二人你辯我駁談得縱情,在他耳入耳來卻非常無趣,閒坐久了不免有些睏意,想著此次出門隻要一輛馬車,前麵那輛是陸子修的,忙抖擻精力回道:“多謝陸公子,我現下已無睏意了。”
“……”司馬嶸嘴角一抽,感覺他這大話編得也太離譜了,“我畫鴛鴦做甚麼?”
“唔,既如此,閒坐無趣。”王述之快意指向一旁的案幾,“你作一幅畫如何?可貴我與左梧兄如此投機,無妨作一幅秉燭夜談圖。”
司馬嶸暗中捏了把盜汗,心想:為今之計,你說甚麼我都不承認便是了。
王述之笑眸漸深,拇指沿著他下頜的表麵細細摩挲,目光落在他唇上。
“我倒是但願,你將陸府的過往,忘得一乾二淨。”王述之嗓音降落,與常日金石相擊的明朗之聲完整分歧,透著微啞,絲絲縷縷鑽入耳中,滲進心口,似生了藤蔓,能將人神魂緊緊勾纏住。
“部屬不明白丞相的意義,隻知丞相靠得太近,非常不當。”
發覺王述之也朝本身看過來,司馬嶸忙收回目光,定了定神,心無旁騖地開端作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