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士容論第六[第2頁/共4頁]

上田棄畝，下田棄甽。五耕五耨，必審以儘。其深殖之度，陰土必得。大草不生，又無螟蜮。今茲美禾，來茲美麥。是以六尺之耜，以是成畝也；其博八寸，以是成甽也；耨柄尺，此其度也；其耨六寸，以是間稼也。地可使肥，又可使棘。人肥必以澤，使苗堅而地隙；人耨必以旱，使地肥而土緩。

故當時之務，不興土功，不作師徒，庶人不冠弁、娶妻、嫁女、享祀，不酒醴聚眾；農不上聞，不敢私藉於庸。為害於時也。然後製野禁。苟非同姓，農不出禦，女不過嫁，以安農也。

審時

豐年瘞土，無年瘞土。無失民時，無使之治下。知貧富利器，皆時至而作，渴時而止。是以老弱之力可儘起，其用日半，其功可使倍。不知事者，時未至而逆之，時既往而慕之，當時而薄之，使其民而郤之。民既郤，乃以良時慕，此處置之下也。操事則苦。不知高低，民乃逾處。種稑禾不為稑，種重禾不為重，是以粟少而失功。

薄疑說衛嗣君以王術，嗣君應之曰：“統統者千乘也，願以受教。”薄疑對曰：“烏獲舉千鈞，又況一斤？”杜赫以安天下說周昭文君，昭文君謂杜赫曰：“願學以是安周。”杜赫對曰：“臣之所言者不成，則不能安周矣；臣之所言者可，則周自安矣。”此所謂以弗安而安者也。

辯土

四曰：後稷曰：子能以窐為突乎？子能藏其惡而揖之以陰乎？子能使吾士靖而甽浴士乎？子能使保濕安地而處乎？子能使雚夷毋淫乎？子能使子之野儘為泠風乎？子能使槁數節而莖堅乎？子能使穗大而堅均乎？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？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強乎？無之如何？

野禁有五：地未辟易，不操麻，不出糞；齒年未長，不敢為園囿；量力不敷，不敢渠地而耕；農不敢行賈；不敢為異事。為害於時也。

凡耕之風雅：力者欲柔，柔者欲力；息者欲勞，勞者欲息；棘者欲肥，肥者欲棘；急者欲緩，緩者欲急；濕者欲燥，燥者欲濕。

三曰：古先聖王之以是導其民者，先務於農。民農非徒為天時也，貴其誌也。民農則樸，樸則易用，易用則邊疆安，主位尊。民農則重，重則少私義，少私義則公法立，力埋頭。民農則其產複，其產複則重徙，重徙則死處而無二慮。捨本而事末則不令，不令則不成以守，不成以戰。民捨本而事末則其產約，其產約則輕遷徙，輕遷徙則國度有患皆有遠誌，無有用心。民捨本而事末則好智，好智則多詐，多詐則巧法律，所覺得非，以非為是。

士容

二曰：嘗試觀於上誌，三王之佐，其名無不榮者，實在無不安者，功大故也。俗主之佐，其欲名實也與三王之佐同，其名無不辱者，實在無不危者，無功故也。皆患其身不貴於其國也，而不患其主之不貴於天下也，此以是欲榮而逾辱也，欲安而逾危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