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章 女帝師四(25)[第4頁/共6頁]

我揮一揮手，不成按捺地鎮靜起來：“姑姑回房去安息吧，此事我要好好想一想。”

我欠身道：“苗才子出產時，玉機冇能伴隨在她身邊，實在忸捏。不敢當王爺如此重謝。”

撫心自問，昨夜我聽到若蘭難產的動靜時，先是感覺光榮，光榮本身能夠藉機前去黃門獄。我本當在睿平郡王府等待若蘭，但是我並冇有。未等我回到睿平郡王府，若蘭便歸天了。她信賴我，依托我，我卻隻是操縱她，乃至她死了，我也冇有掉一滴眼淚――就像當年對錦素普通。

我也不客氣，與高思誠劈麵而坐。琴室中光芒暗淡，高思誠清俊的麵孔上附上了一層暗沉沉的倦色，驚怒之氣在安靜的目光下暗自澎湃。不一時，小內監送了冰鎮梅子湯出去，一人斟了一杯。高思誠道：“此茶從何而來？”

小內監道：“恰是。王爺與王妃回到都城，等了好一會兒才氣進城。”

高思誠歎道：“他的母親冇有比及四弟返來，小王隻盼著這孩子能夠。”

綠萼低了頭，臉卻紅了：“女人說很多，奴婢天然就記著了。”說罷拉起我的手道，“女人就去吧，可貴宮裡冇人拘著，能夠鬆快半日。莫非女人真的要為若蘭守喪嗎？”

正說著，已到了師廣日的小院門前。我立足笑問：“王爺到梨園來，是為了聽師師父操琴的麼？”

出門一瞧，隻見一個青衣小內監低頭候在鳳尾竹照壁下，雖是汗如雨下，卻不肯抬袖擦拭。聞聲我的腳步聲，忙上前施禮。他不是梨園的小內監，更不是內宮的，而是睿平郡王高思誠經常帶進宮聽琴的王府小廝。

我淡淡一笑：“晉恭帝司馬德文禪位於宋武帝劉裕以後，第二年就被殺了。從當時起，舊朝的天子禪位後，新帝便對舊朝的皇族搏鬥甚多。那劉裕自食惡果，本身的子孫在皇位更迭中幾近被殺光。這類狀況愈演愈烈，乃至在同宗之間，隻要皇位呈現不平常的變動，新帝都會對先帝的子孫大加毒害。以是對已經把握皇位的人來講，丟了皇位並不但僅是丟掉繁華繁華、丟掉天下，而是丟掉性命――本身的性命，另有子孫的性命，是滅族滅種的禍事。姑姑說，聖上如何能掉以輕心呢？”

我撫一撫頸後被汗濡濕的碎髮：“你如何曉得我醒了？”

我點頭道：“實在玉機也是昨夜出宮後，聽舍弟提及，才曉得昌平王爺開罪下獄的原委。聖上從未向玉機提過隻言片語，更不必說那些奧妙的手劄了。”

昌平郡王高思誼曾在這裡斥責我對錦素見死不救。也是在這裡，我數度偶遇聽琴的睿平郡王高思誠。如許想著，竟也有些物是人非的無聊感慨了。我低頭道：“錦素的事，恐怕昌平王爺恨極了玉機。”

“並冇有。”頓一頓，我反問道，“苗才子在王府中多日，莫非從未提過一言半語？再者，王爺與昌平王爺經常通訊，昌平王爺竟從未說過此事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