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學生[第2頁/共4頁]
玉姐本日便不穿女童之衣,著是男童之裝。頭上挽個小小小小髻兒,插根小小小小玉簪,一身青綢衣,並不戴金飾,唯頸間一隻金鎖。闆闆正正坐著,暗道這位先生與家中人分歧,說話音兒不一樣,說出來話兒,反恰是分歧。
太子即位做了官家,他做到了五品,又因官家見嫡母次數不見見生母次數,被他又一諫,官家非常下不來台,緩了他晉升之路。官家生母薨逝,因他,便不敢過於昌大,僅存之皇太後非常待見他,一力支應他做到了三品,也就是因這品級,程質做舉人那回,他做了考官。而後也就僅此一回做到四品,接著他又因皇太後把孃家侄女弄到後宮,勢淩皇後,狠參了一本,官家高興,皇太後又不高興,他又被降成了四品。
遊氏爭產案尚未有個端底,拜師穀旦到了。行了拜師禮,蘇先生臉掛了下來,隻恨君子言而有信,他承諾了便不能懺悔。
但是蘇老先生甚麼都好,唯有一樣怪癖,說不好是好處抑或是弊端:此人好學不倦。便是走路上,看到個鮮,也要追上去探個究竟,以此便常“誤入藕花深處”――老是尋他不著。他自家也是一昂首,便覺不知走入何地,此時那過目不忘也不管用了,便常要人來尋他。蘇家小廝兒把京中街巷串熟,亦是以老之功。
蘇先生啞然,半晌方道:“故而以誠感之,必會向善。你看帝舜以後母、閔損以後母,皆改其意。”
“何謂臥冰求鯉?”
蘇先生訥訥隧道:“竟然是如許,竟然是如許,”又寂然,定神看看程老太公,又次及程謙等,“我既收了門生,必會照看得妥妥。又有算籌、司南、各色顏料、小童所用之弓箭……”他報了一串兒物什,皆令籌辦。
“善事父母長輩。”
“且說來。”
玉姐想了一想道:“後孃太凶。”
“呃?”玉姐誦典故倒背如流,聽先生髮問,倒似鴨子聽雷,程老太公代為傳達道:“先生問你如何看這些故事哩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繼母繼子,永久話題。也有好繼母,也有壞繼母。也有好繼子,也有壞繼子。因人而異,因事而異。
蘇先生驚詫,他本意並非如此,程老太公也是猜錯了,蘇先生內心,繼母亦母,與爭國本有何乾係?他隻是說孝。隻是秀英所言,頗令他耳目一――竟不知內有如此門道,反而不睬程老太公,不答玉姐,徑問秀英:“娘子所言,真乎?”他家小充足,又是讀書人,家長裡短曉得得少,略知些,也是如二十四孝般讀故事,也是要“依禮而行”。
再說數,也不止是數學,甚麼曆法啊、天文啊、地理啊都是“數”。數源於河圖洛書,超牛。
蘇先生看過來,程謙杜口不言。反是秀英見丈夫如此,開口道:“是這個理!有了後孃有後爹,小婦人過門,生了親子,需求汲引親兒子,哪故意疼拖油瓶?想那閔損,大夏季哩,兒子叫冷,做爹就能不心疼他,就能馬鞭兒抽他,為甚哩?誰弄鬼哩?從死了親孃,到娶進後孃,另有了個能討情弟弟,總要五年開外,他穿蘆衣豈是一年?年年如許,孩子身上冷,一年二年,親爹也不覺,心都涼了。這後孃還是笨,另有聰明體例整治人哩。”